刘璟见他一下便猜到了自己的来意,不由心中佩服,笑道:“正是!”
“是谁来了?”
“刘别驾,蒯公熟悉吗?”
“原来是他,呵呵!我怎会不熟悉,不过此人来对你有利,他的两个儿,一人娶妻南阳邓氏,一人娶庞季之女,而庞季之妻,便是吾妹。”
“可是他态很强硬,在江夏守之上始终不肯松口。”
蒯良微微一笑,“只能说你不了解州牧,州牧最擅长的一招便是避实击虚,如果说他在守之职上不肯松口,那么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就绝不是守,而是另有所谋。”
刘璟点点头,其实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肯定要守之职,刘先为守之职和他争执,实在是没有必要,那么刘表真正想要什么?
“蒯公认为州牧所谋是何物?”
蒯良将鱼竿抛进了冰洞,沉思片刻说:“江夏对于荆州而言,最重要的无非是官员任免权、赋税以及军队,这其中,官员任免对荆州只是走走形式,没有什么意思,而税赋他们也拿不到一钱一米,剩下的就是军队了,你可以参照当初黄祖和州牧达成的妥协,你大概就能明白州牧的真实意图。”
刘璟沉吟一下又道:“蒯公,当初州牧和黄祖达成的妥协主要有两点,一是江夏官必须由襄阳来任命,其次是州牧对江夏军有调动权,但这两点我都不会答应。”
“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初黄祖处于劣势,他不得不答应州牧的一些苛刻要求,但现在你不一样,你可以在面上给州牧一些让步,比如江夏官由襄阳任命,但名单是你来决定等等。
其次江夏军队依然效忠于州牧,会积支援襄阳危机,比如抗击曹军南下等等,把这些面上和道义上的事情做足,荆州官场就没有人再能指责公。”
刘璟心中暗暗佩服,姜不愧是老的辣,考虑得非常周密,滴水不漏,他又问:“那蒯公觉得,州牧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这时,鱼竿一动,蒯良连忙拉起钓竿,只见一条一尺长的鲤鱼从冰洞中腾空而去,金色的背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蒯良兴奋得像孩一样大声叫喊起来,“金鲤!是金鲤,我钓到金鲤了!”
四周几名老农围上前,七嘴八舌议论,每个人眼中都流露出羡慕之色,纷纷向蒯良祝贺,蒯良得意洋洋对刘璟道:“这就是江夏最有名的金鲤,为罕见,只有长江中才有可能捕到,没想到我第一次钓鱼,居然就被我钓到了,这就意味着明年我会有一年的好运。”
蒯良捋须,高兴得呵呵直笑。
“恭喜蒯公了!”
刘璟见关键时的思绪被打断,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苦笑着祝贺蒯良的运气。
蒯良又拍拍刘璟的肩膀,将金鲤递给了他,意味深长道:“金鲤是因你而来,这是对你一种喻示,喻示着上天对你的眷爱,这条鱼我就送给你了。”
旁边一名士兵刚要上前来接,刘璟却摇摇头,快步走到湖前,手一扬,准确地将金鲤抛回了冰洞之中,他回头对蒯良笑了笑,蒯良也笑了起来,对他竖起了拇指。
蒯良收起鱼篓,和刘璟并肩向书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又缓缓道:“州牧真正的要求一定是军队,但并不一定是军队调动权,你若答应支援襄阳危机,那这一条就对他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倒觉得他会控制你的军队数量。”
“他能限制得住吗?”
刘璟冷笑一声道:“我可以训练民团,随时转成军队,或者我暗自增兵,他也无从知晓,有什么意义呢?”
蒯良也笑了起来,“任何事情都有空可钻,这叫上有指令,下有对应,其实上面也明白,不过是要求下面做好表面之事,其实说到底,州牧要的还是一个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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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