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文二爷平日里多嚣张跋扈,这不如今被去了眼挖了舌,照样屁也不敢放一个,听说这两天他病的越发不好了……”
“快别说这事儿了,吃酒吃酒!”
璎珞随着苏景华出了府拐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便有辆马车驶了过来,璎珞自行上了马车,车座上已放了套叠的整整齐齐的女装,璎珞利索的换上,又带上了厚厚纱帐的帷帽,敲了敲车壁,苏景华才跳上了马车吩咐开车。
马车滚滚直出城门,往城外灾民聚集之地而去。出了城外头便是一副喧嚣哭喊之声,马车走的很慢,不时就有灾民拦车乞讨。璎珞将车窗推开了些往外看,满目疮痍,遍地都是拖儿带女,衣衫褴褛,背母携子的逃难人。
地上烂泥地上更是横七竖八躺的都是人,也不知是死是活,不少都一动不动的,路上横陈着的人瞧见马车也麻木得不动一下,撞上的每一双眼睛都枯败颓然,茫然无助,叫人瞧了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
璎珞何曾见过这样的情景,前世大地震时,璎珞也曾带着公司的人上灾区捐赠物品,救助百姓,当时看到的虽也是满目疮痍,可却不时就能见到救灾的车队人员,简易的帐篷之类也有人组织着搭建起来。虽四处倾颓,却还有生的希望,可眼前这些人,似乎已成了等死的活尸,叫璎珞瞧着他们都觉生无可望。
除了这些,城门口已拉起了栅栏,阻止难民大规模进城,难民聚集的地方也时而瞧见身着差服的人驱赶鞭打难民。
璎珞蹙着眉,心里不舒服,索性便关上了车窗。片刻马车便到了城外的临时人市。璎珞带好帷帽跳下马车,苏景华买的三个人,十四五岁的王聪留着看守马车,璎珞带着陆忠和马六并苏景华往里走。
陆忠三十来岁瞧着便像某府上的管事,而马六年轻力壮,一身短打,一看就是护卫随从,璎珞虽是一身女装,却并非华贵的衣料,一瞧便是给大户人家当丫鬟的。
富户丫鬟有些小姐身边的,或是少爷的房里人,出了门也爱带着帷帽遮掩了模样,又有一身华服的苏景华在,一行几人瞧着就是寻常商户人出门买人,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这临时的人市四处都是卖身的,有自卖自喊的,有卖儿卖女的,有头发花白的老人哭着卖孙的,还有跪在尸身旁边贱卖求口薄棺的。
除了本地的人牙、富户转悠着在挑人,璎珞还听到不少操着外地口音的。更有穿戴风流老鸨打扮的妇人穿梭着专找那水灵的丫头的。
哭喊声,拉扯声一阵阵响起。
人市临着河道,靠河岸的地方摆着许多薄棺木,薄席子,好些人都是这边卖了身,那边直接就换上一口薄棺。璎珞留意了下,方才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买下个十七八的小伙子,只要了一百文钱,可那边一张薄席子竟就要价八十钱,更不要说一口薄棺材三两银子了。
到了这里,年轻力壮的青年倒成了廉价的,反倒是那些骨瘦羸弱,模样尚小的女孩能卖个好价,可这样卖出去命运是可想而知啊。
苏景华看的唏嘘不已,便拉着璎珞的手,道:“姐姐,咱们多买些下人好不好?他们看着好可怜。”
璎珞见苏景华满眼的悲悯和请求,不由回握了他的手,尚未言语,一旁便插过来一对兄妹来,噗通两声便跪在了身前。
那少年瞧着十四五的模样,拉着十一二岁左右的妹子磕了个头便笑着道:“少爷看看我们兄妹如何,我叫王大声,我妹妹王小秋,我识得几个字,跑的快,会算账,能牵马,我还会唱小曲,最能用树叶吹小调,吹的听了的就没说不好听的。我妹妹手巧,会做饭,能绣花,剪得窗花纸,小狗会叫,小鸟会唱,少爷买了我们兄妹。夏天小的给少爷打扇唱小调,出了门小的给少爷牵马坠镫,进了府小的给少爷磨墨理书,冬天年节了我妹子剪了红窗花往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