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磕头不止,口中哭天抹地的喊着仙子娘娘,小白实在受不住的憋着满脸笑,猛拍大腿,弯着腰直跺脚。
心道这苏府真是神了,姑娘有奇葩伶俐如三姑娘这般的,奇葩愚蠢有二姑娘六姑娘那样的,少爷也奇葩的有苏景华这样窝囊的,怎么连个小厮下人也能奇葩成这模样,都被打的爹娘不认了,还以为是撞了邪真碰着山妖了。
叶宇轩此刻也是忍俊不禁,平日漫不经心的笑意总带着那么些邪性和阴冷,此刻眉梢眼角却落满了柔和欢悦的光,使得那张过分美丽魅惑的俊面更加璀璨夺目。只转瞬他便收了笑,眯着眼,寒声道:“这样的蠢货留着命也是浪费粮食!”
小白连连点头,想了想,又无比认真的道:“能博爷一笑就是他的大用处,大造化!”言罢,又跺着脚笑翻了过去。
039 该谁怜
叶宇轩却嘲讽一笑,道:“当时正值隆冬,北边本就寒冷,又是流放,颠沛流离的,只怕一直养尊处优的福佳郡主早就被折腾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孩子在腹中穿着厚重宽松些未必便糊弄不过去。再说,这些年秦严在荆北路统兵,他手段不凡,能力超群,又不乏狠辣果决,只怕荆北路上下早已被他垄的铁桶一般,他是孩子的舅舅,苍岭又紧邻荆北路,即便不能一手遮天,可想要藏着一个孩子那也不是什么难事,父皇这些年也老了,有些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小白眉头蹙起,却道:“爷这么一说倒还真是,那福佳郡主虽唤敏惠长公主为姨母,可她自小便是被敏惠长公主养大的,感情胜似亲母女。能让敏惠长公主出京秘密来了这穗州,让剿匪的靖王世子这当口上还擅离职守,除了此事好像也不会再有别的了。呵,这穗州可是诚王封地,孩子藏在这里倒叫人意想不到。只是既然在荆北路藏的好好的,怎么又折腾到了这边来。其实要我说,那孩子也是皇上嫡亲的孙子,皇上子嗣单薄,就算孩子送回宫中皇上也未必便会厌弃,何必这般躲躲藏藏的呢。”
叶宇轩却抿唇,神情有些恹恹起来,道:“孩子到底小,皇宫那种地方……呵,谁知道呢,这孩子长在外头说不得还是大福气呢。”
他言罢,想了想又道:“上个月秦严先斩后奏将贺州知府刘承年五马分尸了,弄的朝堂上下弹劾不断,父皇杖了他五十廷杖,这才令他统兵去川西剿匪将功折罪。秦严这人虽暴戾,可却不是鲁莽冲动之辈,爷还好奇那刘承年到底是怎么惹了这活阎王,如今看来八成还是和那孩子有关。”
他沉吟一瞬,抚了抚衣袖,方才又道:“咱们到穗州来虽也遮掩了行迹,可到底不算刻意,倒是皇姑母和秦严,倘使不是有意透露行踪,咱们也不可能探知他们在这普济寺。”
小白顿时明白了过来,扬眉道:“爷是说,那秦严在试探爷的态度?”
叶宇轩伸展手臂,打了个懒腰,方道:“不然呢?他们那些个破事爷懒得搅合,秦严是个杀神,这秦川路只怕免不了一番动荡,穗州咱们是呆不得了。等爷找那臭丫头算了账,咱们马上就动身,今夜便离开这穗州府。皇姑母那边咱们还是莫去打搅了,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自家这位爷对有些事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往日若发生这等事情,爷只怕早就跑个没影了,今儿竟然都到了这时候了还要去寻那苏家的庶女出气,小白都不知道该为苏璎珞点几排蜡了。
望天默哀了下,到底忍不住心软,小白自言自语道:“哎,其实人家小姑娘家家的也怪不容易……”
他话没说完,叶宇轩便自袖中弹出一粒莲子来袭上他的脑门,小白驾轻就熟的避过,心下一声长叹,苏三姑娘,这可真不是小爷我不怜香惜玉,实在是主命难违啊。
他迎上叶宇轩瞪视的目光,立马道:“苏三小姐这会儿刚出了禅院往后山去寻她那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