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下,因本就不熟悉,故而也不多绕弯子,只笑着道:“云家嫂子和云姑娘今日来是?”
郭氏是头一回见璎珞,听璎珞问起,竟是起身跪在了地上,道:“上回我们全家都得世子妃相救,妾身一直不曾有机会当面谢谢世子妃,给世子妃磕个头,今儿世子妃说什么也要受了妾身这一礼。”
云水绣也忙跪在了地上,璎珞吓了一跳,忙忙站起身来,吩咐了妙哥将人拉起来,一番礼让后,再度坐下,郭氏方道:“今儿来,却是因为明儿妾身全家就要举家离开京城随夫君上任去了,故而特来谢过世子妃,也和世子妃打个招呼,免得世子妃还惦记着妾身一家。”
璎珞并不知云水绣兄长考中进士,有了官身一事儿,闻言却也替云家高兴,道:“原来是云老爷高中要赴任了啊,不知是要往哪里上任?”
郭氏笑着,面上露出些许自豪之色来,道:“承蒙世子妃先前的帮衬,夫君他高中今年的一甲榜眼,如今已经接到了吏部的授官文书,授的是涠洲庆云府松县知县一职。”
璎珞听闻那云家大爷竟然是今年的榜眼,不想自己当初善念倒对金科榜眼有了恩情,略愕了下,却也是高兴的,道:“当时也不过举手之劳,云老爷高中凭的是十年寒窗,当不得云夫人如此谢意。”
郭氏连连摆手,面露感激,道:“雪中送碳难,当日若非世子妃,妾身和小儿已是一尸两命,公爹的性命只怕也难保,甚至于夫君的腿得不到及时救治,说不得就要耽搁了今年的大比,世子妃对云家上下的恩情如山。原本我家老爷是想要一起前来致谢的,只是有恐给世子爷惹来麻烦,故此便让妾身和小姑二人代替全家,好生给世子妃磕头。”
秦严是王府世子又手握兵马,新科的榜眼前来拜访,说不得有些闲着没事儿干的言官便要弹劾他拉拢施恩新科进士,结党营私之类的。
再一个,怕是云家也怕贸然前来拜访,恐有攀附之嫌。
璎珞笑了笑,又推辞了一番,云水绣才将带来的礼物奉上,不过是些自己做的绣品和一些家中做的小吃食,却也是用足了心思。
璎珞令妙哥接了下来,这才问道:“却不知云夫人和云姑娘是如何寻到王府来的?”
云水绣面上露出些许红晕来,娓娓道来,道:“世子妃帮了我们全家,不想后来却传出世子妃被苏家除宗的消息,小女一家担心非常,还曾试图打听过世子妃的下落,只可惜却一无所获,一直忧心不已。不想,前些时日小女却在西直门瞧见了世子妃,也是缘分,当时不大确定世子妃就是恩人,便也没敢往前凑,后来又多番打听,小女又在王府角门守过两回,瞧见过妙哥姑娘出府,这才确定了。先前不好来打搅世子妃,如今要离京了,若是不来拜谢恩人,却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璎珞微怔,想来就是前些时日,秦严出京时她到西直门相送那次,碰巧被云水绣看到了。
倒不想两人如此有缘,璎珞听说云水绣已经订了亲,便当即褪了手上一对白玉镯子给她添妆。
云水绣倒也没扭捏,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郭氏却道:“妾身难产,若没世子妃那日帮衬,妾身和小儿只怕凶多吉少,小儿的名字一直都不曾取下,公爹和老爷一直说世子妃是小儿命中贵人,妾身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世子妃为小儿取个大名?”
非亲非故的璎珞哪里好给云家小公子取名,连连推辞,无奈郭氏坚持,云水绣也在旁边帮腔,言道是他们全家人的意思,璎珞推辞不过,这才给取了。
郭氏和云水绣便也不再多叨扰,告辞起身,只那郭氏已然转身走了两步,犹豫了两下却又转回身来,道:“有件事,妾身也不知该不该说。就是妾身全家得世子妃相助以后一个月,那时候妾身刚出月子,有日家里突然来了个穿戴极富贵的嬷嬷,妾身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