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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坚持要留在学校念研究生,是因为你。后来他放弃了读研,不回家不出国,整天干些不着边际的工作,整个人生规划都被弄得一塌糊涂,还是因为你。至于你的工作,你父亲的工作,说实话,那都是举手之劳,任何一个人只要对他开口了,抹不开面子他都会去做,你不必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记这么久,而忽略掉了一些你真正该记着的事。”
“先且不往大里说,说件小事吧。你的英语四级。为了帮你篡改成绩,他层层托转关系,找到教育局切实负责这事的人,最后还是动了他舅舅的面子,为你一分5000买到了60分。这事儿恐怕你,不知道吧?”
一滴汗无声的从额头滑落了下来。
“你家拆旧房搬新居时的差价是谁为你垫付的?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原本值40万的房子就因为施工时死过人,10万就贱卖了?试问普天之下,哪块土地没死过人?”
她的语气越来越凌厉,越来越咄咄逼人,“还有你爸爸去世后,原本工伤都不愿意认定的学校怎么会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给了你家一笔50万的抚恤金,不觉得奇怪吗?你该去调查一下,究竟是谁在后面和学校达成了协议,谁在背地里闷头掏钱,让学校落了个好名声。这事还没完呢,前些年他们学校又出事了,又一个老师讲倒在工作岗位上,学校给5万打发,他家亲属在学校抬棺游行,拿出你爸爸为先例和学校谈判,学校被逼得没办法找到了他,说家属请来了电视台跟踪报道,迫不得已时,只能和家属据实以告。我那傻儿子怕这事闹大,就拿了钱息事宁人,又当了一次冤大头。我倒要看看,以后他们学校每死一个人,他是不是都要义务帮着别人的爹妈殓葬!”
晨曦紧紧的贴靠在了车门上,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她知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却不知道是花了几百年上千年。
宋致远回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些年这小子是把我当成提款机了,要钱要人我都尽量的满足他,但他却因为你工作出了问题我没帮你说话,就和我翻脸,指着我鼻子说我贪赃枉法,再不做些好事积点德,早晚得进去,气得我差点心脏病发作。”
宋宁哼笑道:“我也纳闷,咱家谁也不是那痴情种,怎么生出这么个混帐玩意来。多有出息啊,整出个为情自杀,弄得我们那是人尽皆知,我和他爸的脸面算是让他丢光了!”
看着贺晨曦缩在了暗里不断的擦拭眼睛,宋宁执起了她的手放在温软的掌心里婆娑,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其实说这些不是为了逼迫你,我儿子觉得这些事不该告诉你,他愿意默默付出,但我这当妈的看在眼里是疼在心里。当医生说他生和死是一半几率的时候,我都不想活了,我承认我教育失败,从小就对他们太严苛,造成逆反心理很重,一双儿女没有一个是听话的主儿,但他们都是我一半的命,他们过得不好,我就是死了都闭不上眼。”
“阿姨您别说了……”晨曦哽咽道:“你告诉我,我能做什么?”
宋宁轻咳了一声说:“废话了一圈,这才讲到正题。早在大学时我就了解过你的情况,也到学校看过你,并没发现有什么过人之处,我跟他说过,和那个女孩子玩玩可以,不要认真。哪想他却告诉我,他倒是想认真,可无奈人家没当回事。当时我就说他傻,欲擒故纵这么下三滥的招你都看不出来?但你倒是很出乎我意料,我也看出来了,你确实是个好孩子,但也是个傻孩子。晨曦啊,我就问你一句,我儿子的条件难道还不够好?”
晨曦摇着头说:“他太好,我高攀不上,他对我的好我无以回报……”
“没那回事,”宋宁笑了笑说:“做人,要知恩图报。”
晨曦呆滞的看着她颈上一个散发着玄光的宝石吊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