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别人听了去。
没什么,我想见你。想你了!
我现在出不来呀,在上班呢。
我真的想你了,我心情不好。陆晓莉那头哭的声音大了起来。
好,好,我中午休息的时候出来啊,别哭了,乖啊。北桥收了电话,心想,怀孕的女人脾气真古怪啊。
中午,北桥到了位于多伦多路123号的老电影咖啡馆。三层楼的老房子,旧旧的木质地板和楼梯、昏暗的灯光、黑白的老电影,营造出强烈的怀旧氛围。 穿过二楼的那架8毫米的德国电影放映机身边,北桥在墙上糊满老申报的深橄榄绿色调的三楼看见了陆晓莉,她眼睛有点红肿,看来是真哭过,正望着老虎窗发呆(老虎窗,上海俗语,一种开在屋顶上的天窗。英文屋顶为roof,其沪语近音为老虎)。看见北桥过来,陆晓莉无精打采的笑了下。北桥发现陆晓莉脸色明显不好,眼睛下还黑了一圈。
怎么啦,亲爱的?北桥怜惜的抓了陆晓莉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陆晓莉看了看北桥,欲言又止,端起面前的蓝山,北桥手快的一把夺过,你现在怎么能喝咖啡?疯了?想我们的宝宝畸形啊?其实北桥开始也不懂,都是最近从篱笆网上恶补来的,你知不知道咖啡因有造成胎儿指趾畸形、腭裂和其它畸形的危险啊?
陆晓莉扁了扁嘴,哇的一下大哭起来,你们都管我这管我那,烦不烦啊?
陆晓莉哭的梨花带雨,北桥一下心软了,到底是怀孕女人啊,脾气大,还受不得委屈。北桥任陆晓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擦在他出来前刚换的T恤上。
好了,好了,宝贝不哭了啊,你看看,别人看见了多难为情啊?
我不管我不管么!陆晓莉继续撒娇。
北桥任陆晓莉哭闹了会,等她平静下来,递了张纸巾给她,喏,把脸擦擦,都哭成花猫了。
还不都是你们闹的,我现在真烦。陆晓莉恨恨的嘟哝。
这有什么烦恼的?有小宝宝,不不开心吗?要开心点,宝宝才健康,知道不?
陆晓莉摇了摇头,不是这事情。我最近老做噩梦。
北桥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脸,做梦很正常啊,人总要做梦的么,有什么好怕的,小傻瓜。
我老梦见方仁敏,满脸满手的血,红的刺眼,一滴一滴的从眼窝那里淌出来。陆晓莉害怕得身体直发抖,北桥赶紧靠过去,把她搂在了怀里。
然后,然后,陆晓莉神经质的一下子抓住了北桥的手,倒把北桥吓了一小跳,然后他就过来掐我脖子,还要把我肚子剖开,要把宝宝抢走。我怎么办?怎么办啊?晚上我不敢睡觉,我怕。
怎么会做这梦?你和方仁敏关系也没恶到这程度啊?北桥觉得很奇怪,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陆晓莉没敢告诉北桥,方仁敏的真正死因。
这样吧,我想去龙华寺找几个师傅做做法事,你这个周末陪我去,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们宝宝都保不住,唉——陆晓莉知道,只要一说宝宝,北桥有天大的困难也会克服。
周末,北桥当着美颜的面打了个电话给支队,叫南桥开公务车过来送他去总队。然后就回头对美颜说了句,总队加班,刚去总队,总要表现下,做点样子出来。美颜不置可否的笑笑,你去吧,自己注意身体,别太累着了,做完事情早点回来。
北桥刚出小区大门,美颜就打了辆车,递了几张红票子给司机,先跟着前面那辆WJ牌照的车,钱不够一会再算。司机答应了一声,好嘞。加大油门,跟了上去。司机嘴贫的问了句,呦,阿姐侬这演的是哪出啊,看着这不像是去抓奸的吧?美颜没吱声,司机讨了个没趣,不再说话了。过了高速,在市区跟了一段,司机忽然说了句,咦,这不是往龙华寺方向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