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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1 / 5)

梵准准握着杯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累?”图尧把他的杯子抽走,把自己的手塞进去,“握这个吧。”

梵准准抬头,无语地看他。

男人腆着脸。

少年恨恨道:“本来不会这么累,谁让你那么折腾人!”

图尧凑过去亲一口,“乖,不说了。”

“你……”

梵准准深呼吸,咱有涵养,不跟他计较,目光瞥到新买的狼牙号,蓦地想起来什么,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去过关外?”

图尧道:“去过。”

梵准准顿了顿,“十年前……关外打仗了?”

图尧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他会问这个,但他还是笑了笑,“嗯,十年前凤阳郡发大水,蔓延周边六个郡,不仅颗粒无收,而且向朝廷要粮赈灾,国库拿不出钱来,只好克扣粮饷,关外西契、良氏听闻消息,联军进犯。”

原来那时的传言是真的,梵准准想,朝廷大约顾不上他们了。

“那最后……我们是赢了输了?”

图尧好一会儿没回答,然后默默握紧他的手,“别担心,今时不同往日了。”

那就是输了?

输了……

梵准准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拽了拽图尧,“走吧。”

两个人又回到了客栈,梵准准也许真的累着了,总觉得特别困,睡得特别沉,而这一夜,莫名的特别长。

等他迷迷糊糊睡醒的时候,吓了一跳。

图尧正带着他骑马走在山路上,清晨的天空依旧阴沉,透着微光,映出男人冷厉的轮廓,低头看他的时候,神色却十分温柔。

“醒了?”

梵准准还在愣神,图尧又低了低头亲亲他,“快到了,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他刹那间好像有一股说不清的情愫冲上心头,他听着男人低沉的声音,宠溺的语气,忽然想哭。

“图尧……”

图尧笑了笑,“准准,十年前,我的父亲就在关外打仗。”

梵准准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起这个,但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听。

“然后他再也没回来,我的母亲接受不了这个噩耗,久病不起,拖了几年也去了。”

梵准准抓紧了图尧的袖子,皱眉。

远远的,禅衡寺的山门出现在小路的尽头,苍翠的松柏和梵准准离开时并无两样,几日来的雨水滋润了山野,满目的郁郁葱葱。

图尧在山门前停下来。

梵准准抬头看他,不解,清晨的露水打湿男人的鬓角和眉毛,他伸手给他擦了擦。

图尧握住他的手贴在脸侧,眼中依然熠熠生辉。

“准准,我要去关外了。”

什么!

梵准准震惊!

他质问道:“你去做什么?”

然而话一出口,他眼圈就红了。

图尧抱了抱他,在他耳边轻轻道:“我会回来的,等我回来。”

梵准准手里一松,图尧翻身下马,往来路走。

他慌忙回头一看,才发现山路的那一头,一队骑兵正静静等候,猎猎的旌旗随风扬起,金色的大字龙飞凤舞——图。

为首三个人中一人出列,下马,单膝及地,“将军。”

图尧点点头,上马,冲梵准准呲牙一笑,接着就勒紧缰绳——“驾!”

绝尘而去。

凉风习习,吹拂树叶沙沙作响,那片刻间,天地之大,恍如只剩下一个人。

梵准准在原地呆立良久。

他就这么走了?

所以,他送自己来禅衡寺也是暗自打算好的?

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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