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十年来,每年清明节您都要办以荷为主题的画展,是为了纪念您的妻子吗?三十五年前,您抛弃了家乡的糟糠之妻,与年轻美貌的钢琴家秋雨荷结婚,请问你们是一见钟情吗?”云笑天低着头走,一言不发,记者不依不饶的接着问,“您的妻子去世之后,您很少回家,是您的前妻把孩子抚养成人。您现在生活*不羁,身边美女如云,请问您还爱您的妻子吗?”,“您的小儿子恨您是不是因为您做过什么对不起您妻子的事儿?”,“日前您猛烈抨击了某些现代艺术,请您具体谈谈我国美术界应该如何捍卫国粹艺术……”
就在这时,一辆法拉利猛的停在美术馆门前,从车上下来两个黑衣人,两人都戴着乌黑的大墨镜。
“龙少爷!”一个记者喊了一句。云笑天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龙少爷挽着一位高大俊美的男子从大门外走进来。龙少爷冲他微微点了下头。擦身而过的瞬间,他觉得那男子看上去有点儿眼熟,但是他低着头戴着一只巨大的墨镜,完全看不清相貌。这时,呼啦一下,记者都转向龙少爷,摄影师扛着相机和摄像机奔过去。云笑天没多想,出了门开着保时捷绝尘而去。
记者冲上前去,拦在龙风面前,“龙少爷,您也喜欢云笑天的水墨荷花?这位是您的朋友吗?”伴随着他的问题,闪光灯一通狂闪。
“我今天是陪朋友来看画展的,其他的无可奉告。”龙风说完挽着那男子从旁边绕过去。
“能介绍一下您的这位朋友吗?他是你的男朋友吗?你们是如何相识的?请问您对双性恋怎么看?”记者锲而不舍地追问。
这时,从外面冲过来六名彪形大汉,挂着胸牌儿,一个黑大个儿把那位记者拨到一边,转过身对着半空中大声说:“闭馆了。”六个人背着手一字儿排开站在展厅门口,把所有人都拦在外面。记者们看着龙风和那男子慢慢走进展厅里消失不见才泱泱散去。
出了门,云风拉着梦雪向停车场跑去,他越跑越快。跑着跑着梦雪突然甩开他的手停住,气呼呼地说,“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逃跑?爱他就说出来啊,难道要等他死掉了你才肯说?”她还没说完眼泪就下来了。她背过脸去,眼前却是雪飞和天骄依偎着看画的甜蜜场面。云风看着梦雪没说话,轻轻咬了一下下嘴唇。“对不起。”她伸手拂了一下额头好像要理顺思路似的。雨停了,风吹得树叶沙沙响。云风慢慢走过来拉了梦雪的手,两人上了车。一直开到家楼下,谁都没再说话。
两人像往常一样手牵手静静的上了五楼,一推门就见云笑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抬头看着云风笑了。那笑容看起来天真又复杂。既像是为今天云风去看画展而高兴,又像是为下午对记者说的话感到不好意思。既像个慈祥的父亲,又像个做错事儿的孩子。此时的云笑天完全失去了大画家傲骨嶙峋的风采,也不见了面对记者时的谈笑风生。实际上,他看起来很苍老很无助,眼神里透露出委婉的祈求。
“云伯伯。”梦雪叫了一声。云笑天笑着点点头。
云风抬头看看父亲,没说话,不过也没像往常那样直接拉着她上楼。他好像觉得无处可取,低着头拉着梦雪进了卧室,关上门。
云阿姨推开卧室门,“这孩子,出来吃饭啦。”
晚餐照例是寒食,四个人坐到一起静静吃饭。云笑天坐在云风的旁边,像怕他丢了似的时不时的扭头看看他,只吃了两个青团。云风一直低着头有些拘谨地吃着饭,很久没和父亲坐这么近似乎有些不习惯。吃过饭端着云阿姨冲好的热茶,云笑天进了南屋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