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现代的白色沙发,印着牡丹花的雪白纯毛地毯仿佛一直延伸到公园尽头,墙上挂着一个足有60寸的pla*a。
老狼走过去打开冰箱拿着一瓶水递给梦雪,梦雪接过水喝了两口放到茶几上,拿出相机说:“我给你拍两张吧,回头给梅子发过去。”
“成,我坐哪儿?”老狼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好像这里根本不是他的家。“哪儿都可以,你随意吧。”梦雪打开镜头盖儿。老狼坐到沙发上,两只手却不知道放哪里好,最后双手五指并拢整齐的放到劳动布裤子上。透过镜头看去,他就像是一个准备坦白从宽的罪犯。梦雪对焦了他的眉心按下了快门。拍完照片,老狼有些难为情的问:“梅子,她怎么样?打电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爸好像去找过她,还命令她搬出去,那不是我的意思。我过来后,她没怎么跟我联系过。”
原来是这样,这些贪官真是为富不仁,宁可多处豪宅空着,也不肯让穷人去住。梦雪压制住心中的愤怒,平静地说,“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想联系方法很多吧?”她说完觉得语气有些揶揄失礼,便笑了一下说,“梅子挺好的,升任市场部副经理了,贷款买了回龙观经济适用房,去年冬天就搬进了。”老狼憨厚的笑笑没再说话。梦雪看看墙上精致的古董钟站起来,“时间不早了,你该吃晚饭了吧?我也得回去了,等下要去参观帝国大厦,和云风约好的。”
“嗯,那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其实,我这儿只有方便面。”老狼把梦雪送到电梯口,两人简单道了别。
送走梦雪,老狼泡上一碗康师傅,坐在面对中央公园的沙发上吃泡面,忽然电话响了。老狼放下面碗拿起电话,“Hello!”
电话那头传来一位女子清脆的笑声,“哈哈,猜猜我是谁?”
老狼一脸严肃地说,“猜不出。”那女子有点生气了,“果果,是我啊,你怎么还是傻乎乎的?”
老狼腾地站了起来,碰翻了泡面,面汤一股脑扣到雪白的沙发上,“小青!你在哪儿呢?”
“你终于想起来啦?我在New Orleans呢,刚从疯子那儿知道你现在跟哥大教书,怎么着?几年不见都成大教授了?”青青咯咯的笑,老狼仿佛看到青青粉嘟嘟的脸蛋儿上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儿,只会不停地傻笑,笑了一阵子才想起来青青高中没毕业就去了法国,一直在欧洲混,后来嫁给了法国人,都结婚好几年了,怎么跑美国来了,他急急地说,“你怎么来美国了?”又拿起茶几上平时计算公式用的笔和纸,“你的地址和电话我记一下。”
“疯子没跟你说啊,去年就跟他掰了,在法国呆着没劲,就在这面找了个工作。”青青又笑,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儿。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老狼仔细地将写着青青的地址纸折成一个小小的四方形放到贴身的口袋里。他忘了吃泡面,在窗前呆坐了许久。几年来,他第一次发现中央公园的夜景竟然这么美。
梦雪路上买了一个麦香鱼吃了,到了宾馆一直等到九点,云风也没回来。她悻悻的坐地铁来到帝国大厦,独自站在102层俯瞰着繁华的纽约,曼哈顿灯火辉煌,霓虹绚烂,车流如梭。她靠到墙上呆望着面前的钢丝防护网将这个繁华世界切割成数不清的不规则空间,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身处在一座与世隔绝的空中监狱。原来,再美的风景,再大的世界,如果没有最爱的人在身边,一切都成了虚无。
梦雪心情抑郁的回到宾馆,云风还没回来。她冲了澡躺到床上,摸着自己的手心闭上眼睛,Tristesse凄美的旋律悠悠响起,那些熟悉的音符连同纯洁美好的岁月越走越远,最后只留下一片沉寂的荒芜。恍惚间,有人在轻声呼唤她,她跑下楼,匆匆赶到34街地铁站,在站台上焦急的四处张望。一转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