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雪紧张地笑笑,指了指电视,“噢,你放心,她不糊涂,她见过你的,在电视上。”龙风不理睬她,干脆躺到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五月 三色堇 8
梦雪收拾着地板上的食品又说了两句词不达意的感谢话,抬头一看发现龙风已经睡着了,他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看着龙风面无表情的脸,眼前这个男人让梦雪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今天在Pricemart门前他一把推开流氓时,她头脑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雪飞回来了;去年冬天守在病床前的他又像极了云风。她关了电视,到云风卧室拿了毛巾被给他盖上。
他可是有权有势呼风唤雨的龙少爷,全国著名的青年企业家,京城娱乐界的风云人物。他和她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他不但不吃客客气气这一套,而且拥有和她截然不同的价值体系,思维方式,行为规范,信号接收与反馈系统。对她来说,龙风完全是一个全防伪领先人类数光年的外星人。梦雪怎么也想不通龙风为什么会帮她。除了去年她借给龙风一次手机,他们几乎没什么交情。媒体报道中的龙少爷玩世不恭冷酷无情,她见到的龙少爷沉默寡言冷漠孤傲,都不像是助人为乐见义勇为的侠士。英雄救美就更谈不上了,这个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直到今天她也没弄明白送走云风的那天她是怎么到了龙风的家,她只隐约记得他温暖的拥抱,热烈的亲吻和他抬头看她时满眼血丝疲惫苍白的脸。这些印象无形中让她开始质疑主流媒体对龙风的评价。
云阿姨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龙风是他参加玉龙集团温榆河畔豪华别墅项目Napa Vally的奠基典礼,龙风在台上讲话。云阿姨腾地站起来,走到电视前不眨眼地看着电视上的龙风,忽然流着眼泪兴奋地大叫,“霄霄!雪儿啊,你霄霄哥就在北京!”梦雪含着泪拉着云阿姨坐到沙发上给她讲:他不是霄霄哥,只是长得有点儿像。他的父亲是龙将军,他是纨绔子弟花花公子,他在北京横行霸道欺男霸女跟黄世仁差不多,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她这么说的时候却感到一阵心虚。云阿姨听了极不情愿地点点头,盯着电视上的龙风嘟囔着,“我看这孩子不像坏人,和霄霄长得真像,不可能是坏人。”云阿姨第二次在电视上看到龙风似乎证实了梦雪所言非虚。春季时装发布会上龙风身边美女如云,他左拥右抱谈笑风生。云阿姨失望地叹了口气,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叨咕,“这孩子,这孩子,真胡闹……一定是被他爸惯坏了。”
可是前天龙风在家吃饭却表现得特别乖,他坐在云风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吃饭,梦雪才发现他和云风一样也是左撇子。云阿姨显然又有些动摇了,她笑眯眯地一边给龙风剥大虾,一边查户口似的问东问西,好像在寻找他就是云霄的蛛丝马迹。当得知龙风的生日和云霄一样也是立春时,她站起来拉着龙风要他脱裤子,龙风窘得满脸通红,云阿姨才发觉有些过火,就坐下来笑呵呵地问他后屁股有没有一块儿胎记。龙风摇摇头,云阿姨这才罢休,之后就没再说话了,只是不停地把雪白的虾肉往龙风碗里放。龙风走后,云阿姨好像清醒了些,嘱咐梦雪去银行取两千块钱给龙风,还从她枕边的花梨木小盒里拿出给云霄哥买的一个银质长命锁让她交给龙风以示感谢。
梦雪坐在电脑前打开抽屉又拿了一千块钱放到信封里,一共三千块,那些食品加上半年前龙风请医生护士到他家给她看病的费用应该差不多。她拿起电话拨洛菊的手机,占线,连拨了好几次,都是占线。刚放下电话,手机却响了。是洛菊,梦雪用肩膀夹着手机敲着论文。
“小雪,是我。忙什么呢?这学期怎么神出鬼没的?一下课就没影儿了。怎么?云风走了,你抑郁了?”洛菊笑。
“写Paper啊,你们都写完啦?”不等洛菊说话她又说,“我正想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