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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门玻璃上,院子里的紫丁香树花蕾上落满了冰凉的雨珠。“小飞哥,猜猜我是谁?”小时候她总爱用小手蒙住他的眼睛趴在她耳边让他猜,他就装着猜不到,“最后猜一次,是小鱼?一定是小鱼。”她听了开始着急了,松开手跑到院子里的丁香树旁仰头看着树梢不理他。“小白兔!”他跑过去拍一下她的头,她一听他叫她,就转头看着他笑,露出两颗小门牙,迎着阳光眯着眼睛指着丁香树顶端的一支,“你看那上面的花开了。”他看看树梢又看看她,“想上去摘下来吗?”她认真的说,“不摘,姥姥说摘下来花就死了,你背我上去闻闻吧?行吗?”他想了想说:“那你得答应每次都陪我来外婆家。”她笑了点点头。他背起她靠近丁香树,她趴在他背上贴近丁香花闻了好一会儿,忽然又用小手蒙住他的眼睛:“小飞哥,猜猜我是谁?”他嬉笑着背着她在院子里跑啊跑,她咯咯的笑,“向右转……向左转……”
“将!”雪飞猛的抬头见姥爷正看着他。
雪飞怔怔地看看棋盘,“我输了,不玩儿。”
姥姥戴着围裙笑眯眯的看看雪飞,“老头子,你怎么又欺负小飞?别玩儿,吃饭啦。”
姥爷笑笑拍了拍雪飞的头,“这小毛头儿今天心不在焉,糊弄我。”三个人到餐桌边坐下。
“小雪怎么没来?”外婆夹了两块儿糖醋排骨放到雪飞碗里。
“她以后都不来了。”雪飞闷头吃饭。冰凉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窗子上。
雨下了一整天,已经两周没去学校上自习了。梦雪坐在书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脑屏幕,读着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最后一段:
三月的乌镇,宁静中蕴含着江南水乡特有的风情,寒树烟中,乌篷船缓缓的遥过了青石拱桥。一位头发花白的瘦高男子低着头慢慢走过小桥,沿着青石板街拾级而上,来到一座水阁庭院的门前,伫足倾听着从门缝里飘出来的轻灵忧伤的钢琴声,他抬手抚摸着青绿色的门环,轻轻扣了两下,过了好一会儿,钢琴声缓缓停住了,又过了一会儿,门轻轻的打开了。
“离别曲,听了让人断肠啊。”他含着泪望着站在窗边的满头蓬乱白发的男子,那男子左臂戴着黑纱,呆望着墙上的一副画。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他读着画上的题诗泪如雨下。
“您是?”
“老弟,你不认识我,但是我告诉你,我也有一副雨荷图。”
“三十年前是您买下了雨荷图?”
“北岛川。”
“云笑天。”
两只手握在一起,两个人紧紧拥抱,老泪纵横。
这些当时堵起来滚烫的文字现在看来不过是废话连篇,没有任何意义了。梦雪摘下眼镜放到抽屉的最里边,抬起手指按着删除键看着小说从结尾开始一个字一个字一行一行地消失,直到整个屏幕成为一张白纸。她盯着屏幕顶端的文件名,一切都结束了,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只能成为痛苦的回忆。她把文件扔到垃圾箱里并彻底清空了垃圾箱。她抬头看看窗外,天黑了,冰凉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窗。
她百无聊赖地登录了水木清华到旅游版翻看着,置顶一篇又是雪山飞狐的游记:复活节岛还能复活吗?游记的最后说:答案不言而喻,花草树木鱼虫飞鸟,亲人朋友友情爱情,所有有生命的东西死去之后复活的神话是根本不存在的。复活节岛上的原始居民拉帕努伊人早已灭绝,岛上的原始文明已被法国人彻底毁灭,而这些神秘的莫亚石像成为永远的不解之迷。她打开图片放大,屏幕上的莫亚石像群戴着红帽子眼睛被挖空,静静的耸立在孤岛上绝望的仰望着碧蓝的天空。眼睛已经被挖掉,他们在看什么呢?她盯着那些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