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肺受创,这一说话,登时连声咳嗽,血从口出。文巢也道:“侯爷,大丈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又有何惧?你何必向这虎妖低头?”
东采奇喝道:“都给我住口!此事由我决断!”说罢望向征虎,神色坚决,目光满是恳求之意。
征虎仰天大笑,说道:“你当我征虎如何蠢笨?会做这等放虎归山之事?更何况你杀我徒儿魏武哮,这等深仇大恨,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身后这些凡人,一个也别想活命。”
东采奇沉声道:“前辈武功再高,但在下奋力一搏,未必便败,我若侥幸逃脱,今后遇上鬼虎派之人,便绝不会稍有留情。前辈若杀尽我亲友部属,晚辈身份低微,便顾不得手段如何了。”
征虎不禁犹豫起来,眼前这少女身手太强,自己虽然不惧,可也并无必胜把握。这少女自称晚辈,在万仙中地位不高,行事自也不必顾及身份手段。若真被她脱身,以她诡异邪门的法术,鬼虎派除自己之外,旁人皆非她敌手。若任由她肆意妄为,本门必死伤惨重。
他稍一沉思,叹道:“我若真放你走,又有什么好处?”
东采奇道:“我东采奇此生此世,再不杀虎妖族一人,如遇上不平之事,最多出手制止,更不伤其性命。”
征虎笑道:“好个狂妄的丫头,你这性子当真不错,很合老夫脾胃。这样吧,你向我磕三个响头,带上你身后这些活人,这便滚回南边去吧。”
东采奇毫不犹豫,朝他跪倒,郑重磕头,她身后众将无奈之下,也唯有学她模样。他们心中苦闷,知道如若此事传开,人人知余霞城彩旗侯向鬼虎派鬼首磕头求饶,他们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但东采奇此举实是为众人性命着想,他们又岂能稍有怨言?
东采奇站起身来,又道:“蛇伯城民众受我胁迫,假意归顺,从未做出违逆鬼虎派的举动,还望老前辈莫要责罚他们。”
征虎淡淡说道:“老夫不问俗事,须得继任城主之人自行决断。丫头,你这般嗦,可是不想走了?”
东采奇微觉心慌,明白这虎妖族人脾气暴躁,未必各个儿如魏武哮一般。如继任者追讨罪责,蛇伯城一众百姓,日子定加倍悲苦。她拿不定主意,只愣愣站在当场。
忽然间,又有两人从天而降,一人站在东采奇身侧,另一人则到了征虎身旁。前者乃是盘蜒,后者则是金蝉。
东采奇虔敬说道:“师兄尊长,你来了。”
盘蜒看她表情,见她神态如常,欣慰一笑,说道:“我来得实已晚了,还请师妹莫要怪罪。”
东采奇道:“尊长自有安排,我等不明就里,自不便质疑。”
那边征虎对金蝉喝道:“你这老头儿,为何跟来此地?此事由我鬼虎派做主,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金蝉笑道:“我好歹也是万鬼头头,你对我大呼小叫的,当真不留情面。”
征虎恼道:“对付万仙之事,我自然听你指使,但涉及我鬼虎派大仇,你少给我掺和。”
金蝉指了指盘蜒,又指了指东采奇,说道:“他二人是不是万仙门的?这算不算对付万仙之事?”
征虎一时语塞,随即恼道:“你再不滚开,可是要与我比划比划?”他二人在万鬼鬼首中武功最高,征虎生性好斗,便常常向金蝉挑衅,但金蝉往往不加理睬,征虎自也无法。
金蝉道:“我自然乐意奉陪,但眼下却不是时候。这丫头身边之人,乃是万仙仙使盘蜒。”
征虎低吼一声,暗自心惊,问道:“此人功夫如何?”
金蝉道:“我曾与他对了五掌,虽将他打得吐血,但被他真气所迷,险些败在他手上。”
征虎颇有些幸灾乐祸,笑道:“万仙之中,原来并非全是无能之辈。”但如此一来,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