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忠心底大叫不好,急的几乎吐血。
他这瑶琴,看似寻常,实则乃是黄徒忠找寻百年而得的一件法宝,集天地灵气而造,上和天数,感宇宙之意而成,令黄徒忠琴发剑气,剑声琴音,毫不费力,等若武功陡增一倍,否则焉能掌控如此磅礴的仙气?可此琴有灵气,与黄徒忠不过是半师半友,这时与张千峰相斗,冥冥之中,竟将张千峰视作知音,已有失去掌控之虞。
黄徒忠一咬牙,卯足全力,双手十指纷飞,劈、打、勾、剔、轮、弹、圆、滚,将琴弦拨得宛如骤雨一般,如此催动内劲,非但是与敌人相抗,更是要战胜心魔,夺回此琴灵知。
张千峰忽然大喝一声,双掌一分,砰地一声,黄徒忠身躯巨震,场中琴音骤消,四下一片寂静。黄徒忠双目瞪视张千峰,眉间隐有怒容,他喝道:“你哪来这么深的功力?怎能压下我的曲子?”
张千峰道:“在下这两年来前往秘境,偶有奇缘,得遇一朋友,我俩投缘,那朋友便传我一些运气调息的法门。”
黄徒忠怒道:“你胡说八道?你那朋友是谁?怎能有这等本事?”
张千峰摇头道:“在下委实不知他姓名,但经他引荐,也识得了几位极了不起的高人。这几位高人各自传功,在下方能有今日之能。”
黄徒忠不敢再弹琴奏曲,以免瑶琴从此失效,他缓缓落地,陡然间疾冲而出,将二胡琴弓当做兵刃,朝张千峰胸口直刺,兵刃上附有音波,亦是锋锐至极,迅捷异常。张千峰道:“老前辈琴音了得,正要领教兵刃功夫!”
他手掌一开,现出一柄火剑,那火剑火焰挥扬,好似无数张牙舞爪的猛兽,黄徒忠连出数剑,但皆被张千峰剑气挡开,他只觉这后辈剑上内力强盛充沛,永无止境,却又韬光隐晦,收而不发,至此方知此人故意相让,自己实则胜机渺茫。
又斗了百来招,黄徒忠长叹一声,琴弓虚晃,退后数步,连连摇头道:“千峰老弟,你不削我面子,给老儿台阶下,老儿焉能不知好歹?这场比武,老头儿甘拜下风,实则远远不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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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不择手段失心疯
张千峰受宠若惊,急道:“老前辈虚怀若谷,如此谬赞,晚辈何以敢当?”
黄徒忠闭目沉思,尔后摇头道:“差的太远,差的太远,真是一败涂地,全不是敌手。”横过那瑶琴,说道:“此琴名曰‘绿绮’,据传乃是昔日真仙所用之物。老夫窃据多年,实乃非分之福,今日得遇真主,正当奉送才是。”
张千峰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谢绝,黄徒忠道:“你我二人比拼功力之时,若阁下催动掌力,早将此琴夺去,老夫无力抗拒,阁下手下留情,保我颜面,我岂能不知好歹?此琴也愿由阁下收获,得奏一曲,便是此琴之幸也。”
张千峰琴艺不过平平,只是天琴云弦掌暗合天道,发出琴音而已,闻言更是惭愧,可黄徒忠极为热忱,他拒绝不得,唯有千恩万谢的收下,黄徒忠欣慰至极,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并肩下场,博得全场掌声。
那法剑派老者笑道:“此二人不打不相识,结为忘年交,高山流水,惺惺相惜,真可谓一段佳话了。”遁天门人无不面露微笑,连声赞许。
盘蜒心道:“虚伪,虚伪!比武便是比武,交情便是交情,战事之中,你死我活,哪有这等握手言和的功夫?万仙之人,一个个儿装得像模像样,恬不知耻,说一套,做一套!”
人群静了下来,蝉鸣老仙说道:“首轮已毕,诸位落败弟子还请离去。”
遁天一层之中,败者也皆为纵横数百年的常胜宗匠,闻言面有愧色,纷纷离席而去,唯独败给盘蜒者神色愤恨,心有不甘,朝盘蜒狠狠怒视,盘蜒全不在乎,只和雨崖子说些亲密话。雨崖子依旧郁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