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只十来个平米,居然还有卫生间,虽是违建却干净明亮。屋里的家俱简单到只有床和沙发。床上半靠着一个怀孕的女子,正含笑看着许珈。
许珈浑身一麻,耳热心跳。天啊,这就是所谓的天人之姿?流转的眼波露出得是万种风情,上翘的嘴角送来得是千样□。真真是桃柳醉日,娇柔爱怜,让人恨不得掏心掏肺只为博美一笑。
许珈不经意对上灵玉的眼睛,竟深深沉溺其中,不自觉地吐露了真心话,“我不甘心我就这么失去一切,我要回去,我要报仇,我要。”
灵玉口吐和气,绵绵而言,“别盯着我眼睛看,我这眼睛被练成了幻世镜,能迷惑人心,让人不自觉说出实言。”许珈猛然幡悟,满脸通红,只觉颜面尽失。
“快坐下吧,别拘束。你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姐吧。毛顺怕我出危险,不让我出去,我成天闷在屋里,你来陪我说说话,我求之不得呢。”灵玉软语温温安抚了许珈,
许珈坐下,扭捏地喊了声“灵玉姐”,尴尬地说:“我——”
“说吧,我听着呢”,灵玉的声音瞬间安抚了许珈,她见灵玉真诚聆听,不知怎的,心里酸楚,是那种寻到亲人终于可以倾诉委屈的酸楚,“N大,这个城市的地标,全国最好的大学之一,却是我的噩梦。刚开始进入大学,一切如新,并没有异样。三个月过后,渐渐地我总觉得隐隐有些奇怪,可那时,”她苦涩地笑了,“那时我刚同意和我男朋友交往,哪有心思注意别的。寒假过后,我终于察觉不对劲了,整个校园都笼罩在诡异的气氛中,别人看不见,我却万分恐惧,惨不忍睹的血腥恶鬼,到处都是。甚至在白天的阴暗角落里,它们也不断地出现。我的七位校友分明是被恶鬼所害,学校却隐瞒事实,只说是自杀,赔钱了事。当时我,我太傻,四处警告同学,结果大家都以为我疯了,就这样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许珈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即又把精神病院发生的事和她赖上官三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出心中的隐秘虽让人轻松,但也让她不安,她怎么会相信只有一面之缘的妖?
灵玉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脸上闪现光洁的笑容,“你既不爱她,就和她实说吧。没关系的,官三其实心很软,她一定会帮助你的。”
许珈没敢抬头,她可不敢再去看灵玉的眼睛。她掩饰地笑着说:“灵玉姐真得很美,官三说妖成人都不是很好看,你真得是妖?”
“大部分妖修得得是妖道,我修得是天道。”灵玉并不介意,只是温和地顺着许珈的话题说,“天道最接近人道,修成人形后也是最接近人的审美观念。”
“有什么区别?”许珈顺势问。
“并没什么区别。就好像念佛一样,有人在寺庙做和尚,有人在家做居士,有人则云游做苦行。只是天道难修,化形更加痛苦,所以很少妖选择修天道。”灵玉平静地笑笑。
“这里只有灵玉姐修得天道吗?”许珈问。
灵玉微笑,“还有一个。郎威的妹妹郎冰修得也是天道。不过她才来这里不久,你若想认识她,可以去找华南。这里的妖都知道,她和华南是对冤家。”
狼和虎?虎狼!虎狼?感觉太猥琐。许珈驱逐脑袋里不干净的画面,嘴甜甜地说:“我听官三说你们好了一千多年呢。你们怎么认识的?给说说吧,灵玉姐。”
“我们啊??????”灵玉淡淡微笑,简单地叙说了经过。但她的思绪却因为回忆飘忽起来,为什么时间这么久了她还能记得如此清晰,清晰到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一千三百二十年!她们第一次见面距今的日子。可惜不是一见钟情,不是互有好感,更不是惺惺相惜。她们的第一面就站在了生死敌对的立场上。那一年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登基不久。那一年师父带她云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