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不关己地说着风凉话。
苏玉琢看着闻人喜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她下身流出来的污水,染脏了推床上的大片白床单。
“爸,您快想想办法,再这么等下去,孩子和小姨都会有危险。”
苏玉琢知道景逸有办法。
这个社会,有那么一部分人,享受着特权。
而自己这位父亲,恰好是其中一个。
时间只过去不到十分钟,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要不绕路吧?”司机又提议。
医生见事故迟迟没人处理,也心生动摇。
只是,绕路的话,到医院至少四十分钟,根本来不及。
叹口气,医生说:“绕吧。”
司机打算启动车子,景逸开腔:“慢着。”
“我去打个电话。”他弯腰跟闻人喜说了一声,下车,拨了景彦的号。
景家这三兄弟,个个身居高位,景逸在军,景综和景彦在政。
尤其是景彦,虽远在京城,要想调动地方警力,也只是打个电话的事。
交警来得很快,不拍照不调查,直接就把阻碍交通的两辆车给弄走了,瞧着不像是来处理事故,倒像是专程为了疏通交通而来。
很多司机心存疑惑,只是谁管那么多呢?
桥上又是车来车往,不久前的那场事故,像一缕青烟,没人再记得。
救护车抵达医院,闻人喜立刻被送进抢救室,这时候她几乎没了意识,全靠一口气撑着。
景逸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小姨和孩子都会没事的。”苏玉琢说着安慰的话,自己心里其实也没底。
闻人喜被推进去的时候,脸白得像一张纸,呼吸也是出的多,进的少,听医生的意思,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怕……
景逸十指捏得咯咯响,他应该寸步不离守在妻子身边,但他没有,一如二十四年前,席简怀孕了,他明知道母亲对她不满,还是将她一个人留在京城那个是非地。
忽然发现自己特别失败,不管是对席简母女,还是对闻人喜母子。
“爸……”苏玉琢还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腕忽地被人攥住,她回头,对上萧砚冷漠却流露柔光的瑞凤眼,萧砚朝她摇了摇头,拉着她走到旁边坐下。
“让他静一静。”萧砚说,声音温柔。
苏玉琢沉默下来,看向景逸的目光,满是担忧。
手术室里。
闻人喜仅有的意识也在慢慢流失。
“给她打麻药。”耳边,医生的声音忽远忽近,听得十分不真切。
眼前一片模糊,人影憧憧,闻人喜咬牙保持清醒,用尽力气抬手,抓住从眼前晃过去的一抹白影,“快把孩子拿出来。”
她眼角的泪往下落,“来不及了……求你……求求你……”
“这不合规定……”
被抓住的产科医生自然不同意。
“要是孩子有事,我也不活。”闻人喜心急如焚,说话只能靠气声,然而每个字,都充满母亲的坚定和决绝,“到时候我丈夫,一定不会饶过你们……”
刚才接到病人的时候,急救的医生提醒过,救护车被堵在半道,产妇的家属打了个电话路马上就被疏通,不知道什么来头,交代她小心一些。
现在又听到产妇的话,产科医生不禁迟疑起来。
“快点!我的孩子等不了了……”闻人喜明显感觉到肚子有些不对劲,她说不上来,心头涌出强烈的不安。
……
同一时刻,另一个地方,也有人满腔不安和恐惧。
金晓燕发誓,她不是有意推那个女人的。
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