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的时候,有人过来跟季临渊搭话,季临渊态度不算热络,但他身份摆在那儿,没人觉得他稍显冷淡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宋羡鱼跟他说了一声,起身回灵堂。
杨珍和宋末宋初见跪在蒲团上,火盆里烧着纸,宋老夫人也在,虽说不喜欢这个大儿子,可人忽然走了,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让她禁不住落泪。
宋末看见宋羡鱼,叫了声二姐,宋老夫人也勉强扯嘴笑了笑,杨珍和宋初见只抬了抬眼皮。
没一会,祁宁玉过来,让还没吃饭的几个人去吃饭,灵堂里很快只剩她和宋羡鱼。
祁宁玉对宋羡鱼很客气,过一会就问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去休息间休息,宋羡鱼笑着说不用。
“你也别太难过,人不都要走这一步吗。”祁宁玉见宋羡鱼神色哀戚,抬手搭着她的肩安慰:“我想大哥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这么为他难过。”
宋羡鱼拿火棍拨火盆里的纸,让其烧得更旺一点,闻言没说什么,这些话说起来容易,作为当事人,哪里是一时半会就能放下的?
这时,宋夏萌从外面跑进来,“妈,刚才表哥电话里说要带我去瑞士滑雪,明天就出发。”
“你大伯丧礼还没结束,你哪儿都不能去。”祁宁玉训斥。
宋夏萌嘟嘴,“不是有你们嘛,我留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她走过来一屁股在蒲团上坐下,挽着祁宁玉胳膊:“而且我都没去过瑞士,我想去。”
祁宁玉看了眼宋羡鱼,然后对女儿道:“我说不行就不行,好好跪着,没规矩。”
“你干嘛这么凶?”宋夏萌爬起来,“我都跟表哥说好了,今晚过去他那边,明天一块出发,我现在就走了。”
“你敢走一下试试!”
“试试就试试!”
宋夏萌说完就跑出去。
“萌萌!”祁宁玉喊。
宋夏萌一溜烟没了影儿。
“这死丫头!”祁宁玉骂了一句,跟宋羡鱼说了声:“她被我给惯坏了,你别跟她计较,我这就去把她叫回来。”
宋夏萌刚刚那番言行,有心无心宋羡鱼不知道,但绝对是对死者不敬的。
宋羡鱼勾了下唇,没接话。
……
宋初见先回来,看见跪在那儿的宋羡鱼,她的视线先落在宋羡鱼小腹上。
“我以前其实挺看不上你的。”宋初见走过去在她旁边跪下,两手撑着膝盖,看着她说:“觉得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不过现在,我有点嫉妒你。”
晃动的火光映亮宋羡鱼的肌肤,眼睑处的睫毛剪影跟着火光的晃动而一明一暗。
她没说话,只听宋初见又说:“季临渊对你真好,昨天到现在一直陪着你,不像我,我爸走了,延卿到现在连面都没露一下。”
顿了顿,宋初见忽地说:“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宋羡鱼眼神微动,想起曾见到周延卿和一个女人拥着从酒店出来,不过她没说什么,哪怕宋初见对自己做过一些不好的事,她此刻也没兴趣去落井下石。
“我很可笑吧?”宋初见自嘲地笑了两声,“我爱延卿,明知他不喜欢我,还是和他订婚了,为了讨他欢心,我用尽办法讨好他母亲,可结果呢,他还是不喜欢我,他妈也不喜欢我,觉得我不能给她儿子带来好处,因为我爸不是华泰集团的董事长了。”
“他母亲不止一次流露出解除婚约的意图,现在虽然不提了,还支持我做她儿媳妇,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就是想借着我,跟你搭上关系,因为你是程家的人,分众传媒一直想接下程氏的广告。”
说着,宋初见淌下眼泪,“我想往上爬,勤勤恳恳工作,努力得领导重视,可现在呢,我不仅丢了工作,还臭了名声,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