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了把头顶上属于他的那个头衔摘去。他的父亲,他的家族,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光辉,在那之后,一点辩解也没有为他做过的,就把他除名了。
皇后剥夺了他贵族的身份,可他仍然是家族的一员。而家族把他扔出去之后,他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只有罪人,奴隶,战俘,亡国者才没有姓,没有家族。
他不是罪人。那只是一件可笑至极的错案。如果有一个信任他,了解他的人站出来为他讲一句话,可能事情不会变的那么不可挽回。
所以他看穿了一切。
但可笑的是,最后给了他一个体面的工作和身份的,居然是卡涅卡的修达殿下。
如果修达殿下是抱持着捡回一个忠心的奴才的想法,那他要失望了。他从那以后,忠心的对象只有自己。他安安分分的做文书工作,希望可以打消修达殿下可能会有的念头。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实在让他难以相信。
他要求娶周杏时,并不认为婚礼会举行。在那种情况下,他的那句话只是想要给周杏一个清白的机会。毕竟当时在所有人的眼中,他破坏了周杏的清白。
如果他表现出来的是正式的追求的意思,那周杏最少在名声上会有区别。毕竟拒绝一个固执的追求者,和被色狼袭击是完全不同的。前者可以得到同情和尊敬,甚至可以表现出周杏更好的一面。而后者只是丑闻。
但是,在他的设想中,就算他这么说,结果也是把他下狱,或受刑,严重的流放,死刑。都有可能。
而婚礼是绝对不在他的预料中的。
当他在婚礼结束后把周杏抱下神殿,都完全没有真实感。
而他在周杏身上感受到的,不是怜悯,不是同情,不是为难别扭阳奉阴违。而是全身心的热情。他可以从周杏身上感受到的,就是她全身心的奉献给他,想要做一个好妻子的全部希望。
她一见到他,就双眼发亮。在任何时候她都想着靠近他。关心他的每一个举动,他的每一个可能会有的爱好。
开始的一个月,他始终如踩在云彩上一样晃晃悠悠感觉不真实。每天回家抱着周杏,与她亲近。可睡前总在害怕,早上一醒来他就会被抓回大牢,然后有人告诉他,这只是一场假的戏而已。
直到周杏怀孕。他才像是被雷击醒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怀里的妻子,妻子肚子里的孩子都是真的。他现在睡的床,住的房间,他每天的工作都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
回想结束的伊尔邦尼抱着怀里的周杏,看着她的眼睛,从心底升上笑意,他要怎么告诉这个小姑娘,他对她的感情呢?
他说不出来,他也形容不出来。
但他并不介意让她一点一点知道。
他抱着她摇晃着说:“我这辈子就你这一个妻子。”
他的正妻之位,他的妻子,只有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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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好了,伊尔邦尼想起问问谁惹出的这么大祸。
“谁告诉你的?”
“拉姆瑟斯。”
伊尔邦尼抱着他的小姑娘,微笑着想,该怎么回敬一下那个热心的拉姆瑟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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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拉姆瑟斯带着方槿向我辞行。我拉着方槿的手问:“你跟他回去?想通了没有?”
方槿的表情有点奇怪,说不清是笑还是愁。她小声跟我说:“我也不太明白……不过,我现在觉得那些女人好像也没那么……我觉得她们也……”
留下这种暧昧不明的话,方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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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乌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