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手榴弹,当即随着凌南天,沿着沟壑谷底往东,迅速逃离危险圈。
果然,马彪逃生之后,看着之前自己所睡的那株大树折了,树下炸出一个大深坑。
大坑四周,全是残缺不全的尸体,约有十多具,血水横流,残尸四散。
他气得心肺欲裂,七孔生烟,几欲吐血。
他目光四扫,苦寻余凡,可是,他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余凡的眼镜片。
余凡的尸体,马彪是找不到了,因为余凡靠那大捆手榴弹太近,尸体早就被炸碎了。
“吴连长,马上集所有手榴弹,每人边往东西两个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往沟壑里扔手榴弹,炸死那帮王八蛋。”马彪拾起一只眼镜片,大吼了一声,下达剿灭凌南天的命令。
“是!”吴连长接令,不敢吭声,赶紧集合部队,发现所剩也没几颗手榴弹了,大部分手榴弹都给凌南天等人搬走了。但是,他也不敢向马彪报告。
“一排,往沟壑打枪。二排,向沟壑扔手榴弹。三排,待扔完手榴弹后,潜下沟壑底去,搜索!”吴连长战战兢兢地朝他的连队下令,声音很低,生怕不远处的马彪听见了。
“是!”全连士兵异口同声答话,震耳欲聋。
他们虽累,却再没睡意了。
刚才的轰炸声把他们的睡意全吓走了。
马彪却注意到了吴连长所部士兵没几颗手榴弹了。
但是,他也没有吭声,因为确实遭敌袭击,诸多好装备都被抢走了。
他想:要怪,也得怪自己,怪自己大意了一点,怎么自己睡前就不让人往沟壑里实地查探一下呢?
唉,娘的。老虽然打了大胜仗,也把砀城夺回来了,可是老也惨亡太惨重了吧!
由偷袭曹州、定陶开始,死伤了800多人。
由黄河故道鳌头处至今晨,又死伤了800多人。仅仅几天,便伤亡1600多人。
娘的,再这样拼下去,老的血本都快拼光了,到时拿什么资本向石友三要权啊?
马彪脸色阴霾,眼神灰暗。
他自疯狂报复凌家以来,心情首次这么低沉。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
吴连长所部全体官兵120人,分别向沟壑谷底里扔了几枚手榴弹,炸得沟壑里水溅、树折、藤萝飞。
谷底里却没有惨叫声传来。
“杜连长,马上发报,分别通知胡三迪、马正、欧坚权,让他们集合部队,在皇藏峪东面山脚等我。”马彪没闻得谷底里的惨叫声,便知谷底里没人了,又让凌南天跑了。
他不想再这样耗时间。
他想:得回定陶一带看看了,否则,再迟了,恐怕石友三不高兴了。此人阴毒,老得保存实力,否则,恐怕迟早会被此人废了。
于是,他便招手让杜连长过来,吩咐派人去找胡三迪等将领归队。
从军篇 皇气
“是!”杜连长松了口气,紧急吩咐报务人员发报。
峰峦层叠,涧水淙淙。
皇藏峪东面山脚,胡三迪、马正、欧坚权三部人马会合,对于搜索凌南天残余人马,一无所获,均是垂头丧气。
天气炎热,艳阳悬空。
三团人马各寻树木茂盛之处安歇。
胡三迪背靠一株大树,呼呼大睡。
马正、欧坚权也是有气无力,各自在绿树下合目养神。
凌南天率部由沟壑谷底往东而走,刚出谷口,便望见了胡三迪人马。
凌南天见状,急急转身,挥了挥手。
他率部退后,重回谷底。
30人紧张地靠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