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闪电一直没停,我明明很累,可怎么也睡不着,就看着闪电划过夜幕,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像那一夜的颜色一样,除了黑白,再无其他……”
“秦秦……”苏云翔眸子痛的厉害,眉头紧皱几下,强行的舒展开,深深吐一口气,“这些都过去了,别想了——”
秦微澜现在回想起来,除了觉得那时的无助和孤独,其实也没有别的情绪。她刚才省略没说的,其实才是那一天给她印象最深刻的记忆——
那天,下着倾盆大雨,雷鸣闪电交错不停,她那么狼狈不堪的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边走边哭;而她身边,跟她一起放学回家的孩子,却在父母的庇护下,严严实实的被抱在怀里,大步离去——
她朦胧的泪眼看着身前身后的小朋友都被父母或是抱在怀里或是背在背上离开了,她只觉得自己的人生悲惨到极点。后来,阿婆来了,虽然她也很想让阿婆背着抱着,可是看着阿婆苍白的头发,佝偻的脊背,她还是不舍得让阿婆受累。那一天,在她小小的心灵里,她便深刻的认识到: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苏云翔浑身轻轻颤抖,想着女人悲惨的童年一颗心就痛的如针扎般难受,秦微澜一双手臂紧紧搂在他的腰间,吸吸鼻子,仰头对他笑一下又佯装坚强的继续道,“从小到大,其实我碰到的悲催事情可多了,小时候我性格孤僻,不喜欢跟小朋友玩,大家看不惯我冷冷的性格,就会欺负我,更加的孤立我。一开始时,我也会伤心,也会悲观失落,后来慢慢习惯了,就学会了承受。呵呵,我想,所谓的金刚不坏之躯就是我这样练就的吧,再往后,我学习成绩好,学校经常送我去参加一些比赛,我发现我在陌生的环境里反而可以放得开,渐渐的性格就改变了一些。”
秦微澜的童年到底有多么的不愉快,从她的梦游症就可以看出一二。不过,她很擅长掩饰,在学校里掩饰给老师同学看,证明自己虽然家庭不健全,可是人格是健全的,性格是正常的;在家里,掩饰给阿婆看,证明自己活得很好,让阿婆不为她担心。读高中、大学之后的秦微澜,不管心里的想法和情绪是怎么样的,至少外表给人的感觉是非常的乐观、向上的。当然,这种掩饰在认识了韩仲勋后曾一度改变,成为她真实的生活,可是,那一场美丽的梦幻结束后,她被打击的连掩饰的能力都没有了,只好彻底的躲起来,闭门写作,不与外界接触。
苏云翔听着她刻意轻松的语气,苦涩的一笑,“傻姑娘,在我面前,你还掩饰什么?明明那么苦,说的好像很享受一样。”
秦微澜笑笑,伸出胳膊拉着男人的手把玩,把他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再合拢,“有时候是很享受啊……想着前阵子网上颇为流行的一句话,生活就像是强jian,既然无法逃脱,不如好好享受。我的生活生来就是那个样子,怨天尤人又有什么用?所以,干脆改变自己,欣然接受。”
苏云翔听着她认真又调笑的话,宠溺的伸手捏捏她的鼻尖,用玩笑话化解她的悲伤记忆,“难怪当作家,尽说些乱七八糟的言论,让人听着觉得无奈可也有几分道理。”
“本来就是嘛!”
苏云翔浓眉微蹙,略微思考一下,“我怎么觉得你口中的秦微澜跟我一开始认识的秦微澜不是一个人呢?”顿一下,低头看着怀里的她,“是因为这件事?”他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前额和头顶,意思不言而喻。
秦微澜眸光一暗,但还是很快恢复,点点头,又自嘲的道,“我就说我从小到大碰到的悲催的事情可多了嘛,当时认识韩仲勋,一直到后来跟他在一起,我都以为自己一辈子的厄运就要结束了,谁知,认识他,才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厄运。”纵然已经放开,提起这件事时,她的口气还是不免落寞,“经过那件事,我变得有些害怕男人,心理上对男人都比较抵触。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