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的家伙,扔了三颗石子,一愿身体健康,二愿父母安康,三愿岁岁长相见。
看吧,一个都没实现。
林灿直接一脚将脚下的尘土踢进池子里,转头:“我为什么要帮你?”
柳是还是那三个字:“我求你。”
求?这个家伙平日里,最了不得的就是那一身傲骨,用母亲的话来说,小小年纪,自尊心强得离谱。
看来,相比较江西,他那点自尊心就无关紧要了。
“你求我我为什么就要帮你?”林灿拍拍手上的泥土,“再说我一个小孩子,可翻不了天。”
柳是直直地看着林灿,一双眼肿得厉害,双唇脱皮,一张秀气的脸又黑又脏。
林灿听母亲说,柳是这两天不吃饭不睡觉一句话也不说,在于家医院的门口外面杵了两天,不管柳绍华怎么拖拉硬拽,他死活不肯离开。
他这幅模样,应该是刚从医院回来。
“江西是你妹妹。”
兴许是长久没有喝水,声音有些撕裂。
妹妹?在阮家这所大宅子里,谁都不会蠢到去打亲情牌,连林灿这个十岁的孩子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从她第一天住进这所豪宅里,叶宗芝便耳提面命过,不要觉得住在一个屋檐下便是家人,只不过相互依附罢了。
“多亏了江西这个妹妹,我和我妈妈被骂攀龙附凤十多年。”她眨眨眼,好似天真,“再说了,我后爹没和你说过吗?没了这个妹妹,我们会分到很多很多的钱。”
柳是听完,转身就走。
“等等。”
林灿喊住他,翻了个白眼,小跑过去,跑得有点急,喘了许久的气说:“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陆千羊抬起杯子,才发现,一杯水已经见了底,她放下杯子,看着阮江西:“什么条件?”
阮江西似笑:“大概是以身相许之类的吧。”
陆千羊瞪大了眼,不可置信:“不是吧,柳教授那时候才九岁!祖国的花朵也不能摧残得这么早吧。”
阮江西靠着躺椅,将身子往里缩了缩,声音有些凉意:“小灿她像姑姑,从小就喜欢先下手为强。”
陆千羊迟疑了一下,掂量了一下用词:“你和叶子编剧那时候感情不好吗?”
阮江西摇头:“我上三年级那年,班上有个同学骂了我一句,小灿就把那个同学的头打破了。”她笑了笑,“所以,她欺负柳是最狠。”
陆千羊高度总结了一下:“相爱相杀咯。”
“小灿很护短的。”
“那后来呢?”
“后来啊……”
阮江西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褪去,眸光,缓缓苍凉。
“滚开!”
病房门口,只见一个半大的孩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公主裙,模样还没长开,依稀有些书卷气,头发剪到齐耳的位置,正耍大小姐脾气呢。
“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
“再不让开,我让我舅舅,让我妈妈,让我外公炒掉你!”
保安们很为难,这位大小姐今天已经来闹第四次了,次次花样层出不穷。
叶家这位表小姐,还真是个鬼机灵,能折腾死个人。
这会儿,她叉着腰,瞪着圆圆的眼睛,对着几个堂堂七尺男儿颐指气使:“还不给本小姐让开!”
叶家,最属这位小霸王难伺候。
领头的保安站在病房门口,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叶先生命令不能进去,小姐请回。”
人小鬼大,林灿口出狂言:“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取下背上的小背包,掏啊掏,居然掏出一把枪来,一跺脚就拔枪,“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