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枫小声嘟囔,随即吃惊,“地下室?”
“怎么?小白没和你说过?”楚云压低声音凑到槐枫耳边,气息穿过耳道滑进槐枫的耳蜗里。带着些许沐浴露的气息,“我们当时,刚刚上总舵的时候——四年前吧?还是五年前?进了单剑次组,那个时候,总舵的剑客房,总共也就现在靠小山沟那边地四五栋楼。”楚云一边说,一边对着山那边指指点点——槐枫微侧过头,一眼两眼地瞟他:在高速轻功中。还能如此从容不迫地侃侃而谈,真不知应该佩服他的轻功扎实。还是该赞叹他的话痨怨念强大。
“首组的师兄们都快住不下,”楚云一起了话头,就浑然忘我了,也不管槐枫脚步跟不跟得上,自顾自地一边奔跑一边唠嗑,“哪轮得上我们这些次组的——那时候。彤妹都还没上总舵来呢,整个单剑组里,就我和小白年纪小,只得挤在地下室,最靠厕所的那间……那个潮湿阴暗,我们俩的腰到现在也是,一到阴天就发酸。都觉得是那时候落下的——小白还怕鬼,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往我被窝里钻。他又容易饿,老吃不饱,大半夜地口水流我一枕头。没奈何,只得带着他偷偷模出去找吃的……”
楚云说着说着,嘴边漾起了笑,眉梢眼角也溢出温情来。
槐枫本来低头注意着脚下,顾不上答话,听得楚云地声线渐渐飘忽。抬头一看。正对上一张沉浸在往昔中的脸,回忆的甜美几乎淹没了淡然的眉眼。唇齿间吐出的吴侬软语并不很清晰。却一个劲地重复着一个名字“小白”、“小白”、“小白”……不知为什么,心里就酸了起来——原来楚云还有这样的当年,原来他也曾青春年少,可自己全然不知……
想着要说点什么,可槐枫毕竟口拙,话一出口却变了味,一句:“我可不怕鬼呢,冬天也不怕冷,你可以往我被窝里钻。”
这话上不着天,下不挨地,堵得楚云扭头奇怪地扭头睁圆了眼看他,半天接不上口——末了终于“扑哧”一声笑了,捏了捏槐枫稚气未脱地脸蛋:“小声点,阳气胜也不待这么声张的,仔细被女妖怪看上了,来采阳补阴。”
“我……你……你才妖……”
话音未落,楚云就捂住了他的嘴——槐枫满肚子“你就是妖怪”的腹诽堵在喉间嚷不出来,“哼哼”了两声,顺着楚云的手指望去: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宴会大厅的后窗。
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大厅:上首的教头、下首地剑客、外围的乐师和服务人员们。有的人挺胸昂首,把首席的牌子顶在脑袋上,生怕别人看不到;也有人颔首垂睫,脑袋像鸡啄米似地一点一点,昏昏欲睡;更有人——好吧,那就是秋函——用手臂遮挡着,埋头在桌下奋勇玩着光卷游戏,身边的人纷纷侧过头去看他,他却浑然不觉自以为完全没人发现……
——重点是,教头组还在轮流地致词祝酒。桌面上只摆上了两三道佐酒地小菜,连米饭都没瞧见,更别提肉了。
“噗,要我们留在那里,现在也还吃不上呢。”
楚云拉槐枫到一块隐秘的地方站定,附在他耳际悄声说。
槐枫记起自己半个时辰前迫切的“红烧肉幻想”,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这回怎么会……上次夙曼祭不是……”
“这你就不懂了吧,”楚云摇了摇手指挑起眉,“夙曼祭那回,是总结性质的;可这次,眼看这个月下旬的竹派站,就已经是论武大会前瞻了,自然要动员……总舵这动员一起,可就没个头了。”
“哦。”
槐枫不知该怎么答话,想起楚云赖在床上不愿去宴会的样子,看看秋函偷偷摸摸玩光卷地窘境,再想象一下自己若是没带光卷,独自一人坐在桌旁,举目四顾心茫然地惨状,不由又深深看了楚云一眼。
楚云猜到了他的心思,偷偷吐了吐舌头:“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