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本来要插口的了,看见各人这样子,话到了咽喉,又咽了回去。
白玉楼缓缓接着道:“那绝无疑问,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相信很难引起你们的兴趣,但却是真实的。”
沈胜衣道:“既然是如此,你当然知道是什么地方应该详细,什么地方无妨省略。”
白玉楼微一颔首:“在动身的那天早上,我仍然被父母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心情本来是有些不舒服,再看见随行的一群下属,俱是一脸不愿意离乡别井的样子,心情也就更坏了,一直到出了关,才逐渐平复过来。”
沈胜衣道:“是因为关外景色的影响么?”
白玉楼道:“那之前我从未见过那么壮丽的景色,同行的下属,大概亦因为这景色影响,没有最初那么多说话。”
沈胜衣笑道:“这些是不是都可以省略?”
白玉楼摇头:“他们若是原来那种态度,说不定一路上我只会闷在马车里,那跟着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白冰急不及待追问:“跟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玉楼的目光更远,道:“大家因为都有大开眼界的感觉,从而都希望不要那么快到波斯,到处走走,所以只要看见有什么地方景色较佳,便会飞马奔过去,若是发现了有什么特别的事物,就是我没有看见,同行的属下也会提醒我去注意。”
“他们到底看见了什么?”又是白冰在追问。
白玉楼沉吟着道:“那是一个有雾的早上,之前大家因为沿途看看玩玩,错过了宿头,驻扎在一个山坡之下,但谁都没有埋怨。”
“爹又来废话了。”白冰在嚷。
白玉楼笑笑:“大家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
沈胜衣道:“我们不是着急,只不过冰儿已经开口,才没有作声。”
白玉楼目光一扫,乾咳了一声才接下去:“当时我仍然在睡梦中,突然听到有人嚷起来,掀起子一看,只见东面天际,七色缤纷。”
白冰道:“是朝霞?”
白玉楼摇头道:“是烟花,我们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诡异的、美丽的烟花。”
沈胜衣道:“连你也如此赞赏,那是必真的非常迷人的了。”
白玉楼道:“当时大家都希望走过去一看究竟,也就在那个时候,我们听到了一阵号角声,既悲凉又诡异的号角声。”
“没有人?”
白冰奇怪的追问。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急性子?”
白玉楼笑说了这一句,才接下去。“一听号角声,我们全都紧张起来,以为是误闯进某个关外部落的篱围,他们连夜召集,拂晓进攻。”
张千户拈须微笑:“那一种情形的确是很像。”
“但事实上不是。”白玉楼一剔眉:“我们严阵以待,等了好一会,仍无发现,而烟雾渐散,号角声亦停下,留下几个人看守住车辆,其他的都承随我飞骑奔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他轻吁了一口气,继续道:“还未接近,我们已遥遥听到奔马声,呼喝声,兵器交击声。”
张千户道:“这不像江湖上的仇杀,是两个部落的恶斗?”
“张老前辈精打细算,这一次也就错在精打细算这四个字土。”
张千户一笑:“那是江湖人了。”
“关外的江湖人,也是另一类的江湖人,他们全都骑在马上杀,衣饰兵器之复杂怪异,实在令我们大开眼界。”白玉楼沉吟接着道:“那是一个大盆地,两面都设了帐幕,可见得他们早已驻扎在那里。”
“这是决斗?”沈胜衣问。
“不错,只是他们决斗的方式与我们中原武林并不一样,他们显然一开始便已经分配妥当,两两策骑冲撞刺杀,激烈而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