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塵對那師爺說:「他不是一心想攀董家的高枝嗎?主子向來是個慈心的人,既然主僕一場,這點心愿定然要幫他完成,一會兒你命人將他拖在馬後,一路拖行送到董家去。」說著,又強調道,「千萬記得,要從董家的正門送進去。」
師爺點點頭,笑道:「明白了。」
謝殞走後,祁褚原本在床上躺著發呆,但躺著躺著便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時發現謝殞坐在他床邊看書,見他醒來,不聲不響先遞了杯水給他,祁褚接過水杯喝了一口,那水不熱不冷正正好。
謝殞道:「陛下已經睡了兩個時辰,睡夠了便起來吧。」
祁褚揉揉眼睛爬起來,叫黛秋進來穿衣服,「太師一直守在這裡嗎?」
黛秋進來時候,荼夏也端了兩杯茶進來了,太師接過茶盤裡的白瓷盞,微微開蓋喝了一口,氣定神閒道:「中午臣看陛下睡著了,便出去處理了點私事。」
祁褚想了想,問道:「是馬發狂的事嗎?」
謝殞撐著下巴看著祁褚穿衣服,帶著些興味問道:「今天的事,難道陛下不懷疑臣嗎?」
祁褚心道:「這麼愚蠢的法子……不符合你的水準。」但心裡這般想,卻不能這般明說,他趁機拍馬屁道,「朕和太師親如父子,太師又怎麼會害朕呢?此事擺明了就是有人栽贓太師。」
謝殞挑眉道:「臣多謝陛下的信任了,只是……」他含笑道,「親如父子這種話,陛下日後可千萬別說了,否則日後九泉之下,臣要無顏見先皇了。」
祁褚訕笑道:「比喻而已,比喻而已。」又問道,「那太師有沒有查出什麼眉目?」
謝殞笑而不語。
祁褚看他的神色,便知道他已經查出幕後之人了,便道:「太師難道已經查到了幕後之人。」
謝殞擺了擺手,黛秋和荼夏麻利地出去了。
內殿只剩下祁褚和謝殞兩個人時,謝殞反問道:「陛下以為是誰?」
祁褚看著謝殞,有些猶豫道:「朝中那麼多人,朕還未一一認全,更別說了解了,又怎麼會知道。」他才沒那麼傻呢,萬一幕後黑手沒猜出來,反倒被謝殞套出了他對朝中眾人的想法,那便得不償失了。
謝殞聞言也沒繼續逼問,直接道:「此人正是陛下的好舅舅。」
「博遠公?!!!」祁褚真的驚訝了,按照原著《吾皇》的走向,董家和太師這時候還未撕破臉,怎麼會使招嫁禍太師?難不成,不是針對太師而是針對他?
謝殞微微點點頭,道:「這事也是孤失察了,博遠公手下的幕僚利用妓子拿捏了臣府里的家僕,那家僕將一種會使馬發狂的毒藥藏在身上,陛下上馬之後,那家僕趁機將毒藥塗在馬身上,若不是馬奴忠心,拼盡全力拉住韁繩,只怕陛下今日便凶多吉少了。」說到後面,謝殞眸色一沉。
祁褚納悶道:「博遠公好歹是朕的舅舅,素日朕待他們董家也不薄,他為何要害朕?」
謝殞含笑看了一眼祁褚,道:「董家哪裡是和陛下過不去,分明是和臣過不去啊!」
祁褚道:「太師素來和董家交好,董家沒理由害太師啊!」
謝殞喝了一口茶,眼中帶著些許戲謔看著祁褚,輕描淡寫道:「誰知道呢,興許是嫉妒臣和陛下關係好吧。」
博遠公布這個局的意思謝殞不是不明白,左不過是因為他近來在朝堂上並未明幫他們董家,又加上他之前為小皇帝侍疾,董家怕他和小皇帝太過親近,會對他們董家不利。
畢竟他若是完全控制了小皇帝,時機成熟定然會架空太后,到時候「挾天子以令諸侯」,董家的位置便危險了,因此才利用這一招來離間他和皇帝。
若是小皇帝真的因為此事受傷,到時候博遠公定然會聯合朝中各方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