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清林闻言动了动唇,似乎有意拒绝,尹甘露看出他心中所想,盈盈一笑道:“少主尽管放宽心,甘露只是一个医者,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也不会借此机会难为少主。”说完,缓步朝花乞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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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乞儿伤的并不重,尹甘露为她接好筋脉后,她便惬意的躺在床上,享受着专人伺候的快/感。与她相比,季清林就远没有那么幸运了。尹甘露需要天天过去为他疗伤,他旧伤未愈,妄动了内力,加重伤情,少说也得在床上躺上一个多月。
少了花乞儿和季清林的唇枪舌战,清花楼一下子冷清下来。广平倒是经常下楼与茶客们品茗赏曲,别的茶客都是拉帮结党围坐在一桌,唯有她,上了茶也不喝,孤身一人安静的坐着。
天还是那么蓝,景色依旧如画,只是沧海已变成了桑田,物事也早已人非。
一个人。自己到头来终究还是一个人。广平凝视着白瓷杯里碧青的茶水,眸子被不断升腾的热气渐渐打湿。
在他没有来到她身边时,她觉得一个人没有什么不好,及至和他在一起,她才发现原来两个人的感觉竟是如此温暖可依。
上天和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将赐给她伴她终老的人又云彩一般卷走了。她初尝温暖却再一次跌入冰窖,所以她将自己比以前任何时刻都要紧闭的包起来,时至今日,她都是孤身一人,似乎像是等待着什么,这份心中渺茫的希望支撑着她走到了现在,无法抓住的期望足以值得让她倾尽她的一生去等待。
楼上已楚遥为首的众人默默的注视着那个僵直的瘦削白影。“她已经一动不动的在那坐了一天了。”燕桓蹙眉担忧的说道。
“木小姐……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尹甘露走到楚遥身边,声音轻得不能再轻。“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一个人坚强的走下去。”楚遥挽起深远的笑意,看了眼尹甘露转身优雅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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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林的伤口在半个多月后便完全愈合了。尹甘露说他的体质比一般人要好,对此花乞儿十分不服。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季清林在恢复后的每个早晨都会与花乞儿共用早膳。
自那场比武后,他虽然仍旧对花乞儿冷言冷语,但态度已不似往常那般恶劣。对于归顺花乞儿一事,他的态度始终模棱两可,及至被花乞儿逼急了,才冷声甩了句,“如果贺楼公子答应,那我季清林也无话可说。”
贺楼公子,溯南鼎鼎有名的贺楼、贺楼夙。传说他的父亲娶了一名胡姬为妻,而他则继承了大多胡人的特点,能歌善舞,精于礼乐。
听闻此人对舞十分痴迷,宅子里有数百名舞姬,动辄挥金如土,生活十分骄奢。有钱人自然性格孤傲,不好相处。季清林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有意想要为难花乞儿。
花乞儿当日便当着季清林的面,做出了决定:南下,我们这就去会会这贺楼公子!
因为要南下,所以花乞儿特地雇了一辆超豪华马车,里面宽敞的可以容下十几人。季清林本不愿意与花乞儿同承一车,但不知为了什么,他又突然改了主意,带着郁纷儿挤了进来。
花乞儿坐在马车里啃着苹果,欧尹偎在她身边陪她说话。李柔娇和苍术前几日不知去完成什么任务,在花乞儿启程的当天赶了回来,二人此刻正靠在车壁上小憩。
已是深秋,空气中弥漫着萧索之气,花乞儿裹了裹披风,抬头哈哈笑道:“人多就是暖和昂。”楚遥低笑一声,沏了壶热茶,“不是人多的缘故,是因为这马车制暖效果好。”对花乞儿,他总是显得特别有耐心。
“本盟主知道。”花乞儿撇了撇嘴,看着唇边笑意加深的楚遥,不免又有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