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领自然而然就来到我身上。但是,甸甸还是老样子,他除了数学,其他什么本领也没有。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在一起总是很开心。
有一次我们在看关于外星人的画册。里面有许多飞碟的图片,我们一张一张的翻着,突然我看一架长方形的,带翅膀的飞碟图片就在那儿,我激动极了,大叫:“看啊,这是火星的飞碟!”
甸甸很用力的摇头:“不可能,这是达尔威戈的飞碟,我就是坐这个来的。”
他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我气愤极了,我嚷到:“难道我连火星的飞碟也不认识?”
“不——”他又一次肯定的摇头。“达尔威戈的飞碟。”
我们开始吵架,互相撕扯着杂志。最后大打出手。我拽着他的头发猛晃,他则揪住我又长又尖的耳朵。“唉——”我痛得大叫,用脚踢他。他眼里满是泪水,我也是。
最后我对他说,“你根本不可能坐过飞碟。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达尔威戈人!”
他突然住手了。他看着我,脸上有一种凉嗖嗖的情绪。
然后,他慢慢的转身,打开门,走掉了。
留我一个人和那本破杂志在一起。
我们再也不说话了。
我的数学成绩又一塌糊涂。我现在可以听懂鱼的语言,还能准确的预测天气。但是,这也没什么可兴奋的。
大概整整三个月,我根本没看见过他。
后来我们在年终宴会上遇见。我正在台上表演一个把戏。我看见他就坐在下面,大家都为我鼓掌,就他没有,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聚会上我拼命和别人说话,他则一个人坐在那里喝汽水。
真没什么意思。我觉得。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做可以更有意思一点,事情好像只能这样了。
那次聚会以后,我又有三个月没见到他,接着是六个月,然后是整整一年。他彻底消失了。
我去问他们班的老师,老师花了好大的劲才想起他。
“转学,或者是离开这个城市……时间太长了,记不清了。”老师说。
我想他是被召唤了。不然一个小孩是不可能随便在地球上消失的。
我什么也没说,离开了办公室。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难以形容,充满了寂寞和伤感。他的确是我在地球上唯一的朋友。而且,他始终没有让更多的人相信他是一个达尔威戈人。他就这样被召唤了。
我走在路上,用长长的耳朵盖住眼睛,挡住流下来的泪水。
塔鲁镇的复制生活
塔鲁镇是个奇怪的地方。在那里许多事物都可以被复制,我的意思是说,哪怕是一份晚餐,也是有心情可言的,如果它高兴,它就会变出另一份晚餐,你可以今天吃掉一份,明天再继续吃,也可以喊朋友或者情人一起来享受这个美妙的夜晚。说起夜晚……当然,如果它觉得自己够美妙的话,它也会变出另一个夜晚。当你觉得这个夜晚已经过去的时候,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夜晚还在等着你。
在塔鲁镇,每一件事物都有它们自己的想法、判断力和决定的权力。一只鸡如果喜欢的话,它可以和复制的自己散步。如果你同时爱上两个人,你可以复制出另一个自己去和第二个情人约会。如果盘子想搞恶作剧,它就会变出更多一模一样的,脏兮兮的盘子来,让你怎
么也洗不完。这些事物的性格通常很难琢磨。
在一个被复制的夜晚里,复制的我遇上了复制的你,在正常情况下,你是我的情人,但是在复制关系中,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复制的我们,搂着各自的情人(应该是复制的情人吧?)擦肩而过。我不知道和一个复制人一起生活是怎样的,我有个表妹试过,她说复制人看上去和我们并没有不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