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学识,张志仁本就是秀才,所以给儿子找老师,自然会想着举人。
郑成凯倒是对她说,如果真打算进学堂,就来找他,就算不少收一些学费,也可以多受到一些照顾,不过随即郑成凯又颇为不认同的说:“你这丫头脑袋进水了,饭都吃不饱,还想着读书识字!当初我爹逼着我学,好在我使出浑身解数,才把整个县城里的夫子都收拾了一遍,就是我爹拿五十两请,恐怕也是没有人敢来的!”
说到这话时,郑成凯不以为耻,反为以荣,得瑟的模样令张沁儿送了他几个白眼,这人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爹,先紧着哥吧!永安还小,慢慢识字再说。”提起学费,张沁儿也不由得泄气,当初张志仁在家乡办学堂时,虽然不包食宿,也不过收一两多银子罢了,到了这县城,居然贵了这么多。
张志仁有些头疼,干脆说:“别说拿五两银子进学,就是一两银子,家里也未必拿的出。”
看着张志仁这副模样,张沁儿忍不住讥笑起来,若真只要一两银子,她闹着也要送晗生去读书,现在她的蘑菇每半个月就能够卖上五六百文,一个月也有一千多文,比起张志仁的工钱来说,不遑多让,虽说这蘑菇也由他人帮了下忙,但是大抵还是她弄出来的,卖的钱却不由她支配,当她没有需求时,不觉得如何,当她有需求时,才觉得这种感觉不好受。
分家!
她必须要快点说服这酸腐老爹同意,再拖下去,晗生都要错过最佳读书年纪了。
坚定的握了握拳头,张沁儿看着自己老爹说:“爹,我给你算一笔帐!现在我的蘑菇每个月可以卖到一两多,而你的工钱也很快就可以拿到一两银子,加上娘时不时也可以刺绣换些小钱,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几个月,哥的学费自然就攒下来了,并且我没准还能够找到更多赚钱的法子!”
做了帐房先生,张志仁算账的本能倒是越快了,听罢,就摇头说:“你这孩子!这算什么算账?卖蘑菇的钱和我的工钱都要交给你奶奶,你娘的刺绣手艺我倒是知道,但是就算她绣了,那钱还是要交给你奶奶,再者你一个小姑娘,别以为折腾出蘑菇来,就以为赚钱很容易。”
张沁儿瞪大眼睛,故作天真的问:“为什么我们的钱一定要交给奶奶?不能够自己支配呢?”
张志仁觉得这孩子梦魇了,盯着张沁儿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才说:“如今未分家,进项自然要交给你奶奶,我们平日里吃的饭,穿的衣服,不都从公中出的吗?你毕竟年少,只想着赚多少钱,却不想着我们一家老小要花多少钱。”
张沁儿坚定的说:“爹,你这话就错了!要是分家的话,我们的日子肯定过的比现在好!”
饶是张志仁已经是成年人了,也被张沁儿这话吓了一大跳,忍不住看了看四周,好在父女两个在小屋子里说话,四周并没有他人。
这次进城卖蘑菇,不是张老头赶的车,而是黄大安需要进县城办事,所以借了张家的牛车,顺带着张沁儿一同进城。
“你可真是梦魇了!分家这种话也是你一个小孩家家说的?以后快别提了!除非你爷爷开口,我们家是不分的!”张志仁板着脸教训着,那严肃的神色告诉张沁儿,他是说真的!
看着张志仁的反应,张沁儿暗地里叹息着,犹自不甘心,又问着:“爹,你自己想过分家吗?”
看见张志仁想都不想就要义正言辞的模样,她赶紧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要说真心话!我和哥永安还有娘亲都想过分家,就是三叔一家也是想过分家的。”
张志仁倒是一愣,随即问:“你三叔想分家?这怎么可能?别瞎说!”
张沁儿哂笑着:“早在以前三叔一家就想分家了,如果不是顾虑着你的功名,大伯又想走科举,恐怕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