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途中,张沁儿有些惊奇的问着:“咱们都有带雄黄过来,怎么晚霞姐就被毒蛇咬了?”
这般天气上山游玩,大家携带的香囊都会装上防虫蚊的药物,其中雄黄更是不可少的,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毒蛇过来伤人的。
林氏见周边没有旁人,这才说出了实话:“晚霞和珠玉似乎发生争执,然后晚霞一个人走到一旁的林子中了,当时我正在和王夫人说话,没有注意。过了不久,林子里就响起晚霞的惊叫声,我们走过去一看,晚霞已经被蛇咬了,便将她搀扶过来,却没有想到是这么毒的毒蛇,刚走到这边,晚霞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张沁儿回忆着牙痕,毒蛇的毒素一般分为出血型和神经型,这两种都是很危险的,而咬了周晚霞的毒蛇应该是出血型,伤口边上都有淡淡紫斑,若是没有及时急救,恐怕再过两个时辰都会死人了。
“我也说不好,看样子毒已经蔓延了一部分,晚霞姐能不能够活过来,我也敢保证。”张沁儿摇了摇头,从周晚霞被咬,到她来处理,中间起码耽搁了一刻钟,而周晚霞又一直被朱氏抱着上半身摇晃,更是加速了血脉流通。
林氏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慰:“这也是她的命,你能够帮着吸出部分毒血,又敷了药草,最后怎么样,也不是你能够决定的。”
又唏嘘的说着:“幸好有你在,就算我在,当时那般情况,晚霞又昏迷不醒,我也是不太敢去管的。”
行医的人不愿接手病危的病人,怕砸了自己名声,这一点放在其他的人身上,也是同样的,虽说这会儿没有碰瓷的说法,但是若是经过你的手,又死了人,总是不太好的。
也正是因为这点,当时那么多夫人小姐只会围在旁边看热闹,却不敢帮忙。
林氏允许张沁儿帮忙,也是知道她三叔是大夫,而乡下也有一些治疗被蛇咬的法子,若不是如此,林氏也是不敢让张沁儿碰的。
上山难,下山却易,不多时他们已经走到山下,此时停着的车辆已经离开一半了,郑成凯将自家车夫寻来,帮着打帘子让林氏和张沁儿她们上车。
“原本还想着好好的玩一天,却没有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罢了,下回咱们自己去大安寺住几天。大安寺那边的风景也不错,尤其是盛夏时分,山后的禅房格外的清爽宜人。”
林氏怕张沁儿她们扫兴,又提出去大安寺玩。
张家并没有诚挚信佛的,所以每年也不过在附近一家土地庙拜拜土地公土地婆,这大安寺张沁儿一直听闻,却没有去过。
于是便答应了,又约了具体时间。
因为郑成凯打算在山脚下的农家买几坛用山泉水酿造的米酒,便吩咐车夫绕到山脚下的村子里去。
买过酒后,这才一路紧赶慢赶朝县城而去。
此时山顶,女眷们已经全部离开,剩下的全部是学子,虽然可以更加放纵玩乐,但是大多数人心中都觉得隐隐的失望,所谓少男怀春,少女怀梦,彼此能够一起爬山取乐,是一件值得令人期待的事情,此时不可谓不失望。
潘牧之也是如此,目送佳人离去后,他便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晗生他们叫他去谈论诗词,也显得无精打采,反而问了晗生不少关于他家的事情。
他也不敢问的太明目张胆,而是问起张家所在的富足村和张沁儿的三叔来。
晗生没有多想,便如实的将富足村的情况,以及自家的情况大略说了说,提到三叔的医术,晗生也是颇为感慨的。
当初他们一行人初来乍到,虽说有郑大人帮衬,能够有田有地,又办了新户籍,但是当时一穷二白,若不是靠着三叔教他们上山挖药材,恐怕日子不会过的这么顺畅。
潘牧之是个聪明的,东问西问之下,已经将张家的情况全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