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清晨,黛玉方用过早饭,正在屋中抚琴。这几日黛玉每日里都和水溶、水媃吟诗,抚琴,对弈,游戏,过得甚为舒心畅快。黛玉的精神甚是充沛,身体也逐渐强壮起来。偏偏今日水溶有事要出府,不能陪她相玩,黛玉便觉得恹恹的。
忽见紫鹃快步进来道:“姑娘,姑娘大喜事,老太太到王府来接姑娘来了!”
雪雁听见,放下手里的抹布,嗤之以鼻道:“什么喜事不喜事的!早起我并没有听见喜鹊叫呢!再说姑娘还不想回去呢,轮得上你在这里支嘴!”
“姑娘本就是贾府的人,又和老太太祖孙情深,老太太亲自来接,自然是要回去的。更轮不上你这个丫头在这里说三道四的。”紫鹃和雪雁这几日没少为了这事明争暗斗的,这会子自是不肯相让。
雪雁刚要说话,却被黛玉娇声喝止。黛玉正色道:“回不回贾府,你们两个说了都不算!只干好自己的事就罢了,旁的再不要多说少道的,若只是不听,便休怪我不念主仆的情分。”
雪雁和紫鹃听了便都顺眉顺眼地低了头,再不敢言语。
“玉儿,你做什么呢?”这时,屋外传来了王妃的声音。黛玉忙整肃衣裳,起身相迎,莺声道:“黛玉给母妃请安。”
“快快起来。”王妃忙扶黛玉起身,道:“你外祖母亲自登门来看你了,正在客厅等候,随我前去吧!”
黛玉听罢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只得茫然携了王妃的手往客厅而去。
“玉儿呀!你可是要想煞老身啦!”贾母一见黛玉,立刻老泪纵痕地迎了过来。
黛玉素来心软,见外祖母思念自己之极的模样也忍不住心头一酸。当下也落下泪来。
惹得王妃也跟着掉了几滴眼泪,但缓缓神也知贾母这也是打得苦情牌,不过让玉儿心软,答应跟她回去罢了,不过王妃倒是清醒得很,诸事都好说,唯独不能让玉儿跟她回去。思及此处,便拭去泪水,道:“老太太年纪大了,也不要过分伤心了。再说玉儿身子也弱得很,只这般哭,断断没有好处的。”
贾母这才止住哭声,缓缓道:“王妃说得是,我只是想玉儿心切,一时难以自制,还请王妃见谅。”说罢,就紧拉了黛玉的手,在客座上坐了下来。
王妃微微一笑,只不动声色地坐下来,指挥下人布茶上果。
贾母擦了擦眼泪,道:“王妃呀,毒害玉儿一事已经有了结果。”
“什么?竟有人毒害我?”黛玉心里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贾母。
黛玉的眼神让贾母一阵心酸,遂轻抚黛玉的手道:“都是外祖母不好,委屈了你,也是没有料到儿媳妇竟然有这样的毒蝎心肠。玉儿,我已经命人将她扭送官府了,论她之罪,怎么也要做上几年牢了,玉儿,日后府里再无人敢对你不利,你就看在我想你想的心碎的份上,和我一起回去吧!”
王妃听罢,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颤,她怎么也想不到堂堂的二品诰命夫人,当朝贤德妃的母亲竟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谋害玉儿。她猛然将茶盏放在桌上,只觉得一股郁结之气盈满胸腔。同时也意识到惩治王夫人恐怕不会这么容易。不仅是因为她是贤德妃的母亲,而且她哥哥王子腾乃是朝廷的肱骨之臣,颇被皇兄所看重。贾母想得太过天真,依王夫人这样的身份,只怕没有哪个官员敢受理。若是直接让皇兄裁夺,恐怕他不会因为一个辞官还乡且已故官员的女儿去处置宠妃的母亲、命官的妹妹。更何况,玉儿又没有大碍,只需调养一下也就能康复了。思来想去,只是恨而无奈。故而一时怔在那里,没有言语。
黛玉一听心中怆然,只道二舅母因曾与母亲不和,从而不待见自己,却不料她竟然下这样的狠手。
贾母看到黛玉的脸色,心里一凉,道:“玉儿,相信我,一定会给你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