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零食,其源头是某个晚上,书房的门被敲了下,露出个脑袋,先是谨慎的瞧着程凯文,“忙吗?”
程凯文从文件中抬起头,“不忙。”
然后整个人挨过来,将一支棒棒糖塞到他嘴里,“给你吃,草莓味的。”一张干净的小脸凑到他跟前,瞪着黑溜溜的眼珠,嘴里呼出的也是草莓的味道……程凯文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她也有吃零食的习惯。
第二天程凯文回家时特意去了超市,边转着,边努力想着她平时吃过什么,不是很确定的选了一方便袋拎上去,进屋时递给她,某人眼里闪过惊喜,“给我的啊?”挠挠头,“嘿嘿……”竟生出丝丝腼腆。
程凯文心思一动,有多久没有人给她买过吃的呢?或者,从来都没有过?多简单的一件事啊。
以后每天回来,便有了买零食的习惯。然后每天一回来,门一开,某人肯定欢快的迎上来,嘴上说着“回来啦”,第一眼却并不去看他,而是看他的手。
那好吃的,晚上八点能吃完,那就绝不放到九点。
程凯文也不买多,适当的量,每天一包。没事看她鼓动着腮帮子,撅着小嘴坐在那咔嚓咔嚓的吃,觉得还挺好玩。可怎么就不见长肉呢。
时间长了些,越来越亲近,程凯文惊讶的发现,距离的拉近,真的能让你对一个人了解到瞠目结舌:怎么还有这样的一面?
睡熟后,睡相倒还是好的,好玩的是,把她揽在怀里睡时,小脑袋会窝在他怀里拱啊拱,直到潜意识觉得满意为止。程凯文白天坐办公室里经常回想这种画面而冥思苦想,到底像什么呢?后来,某次看公司策划部做的广告宣传片,一对狗狗互相追逐着在镜头一闪而过时,突然闪现:刚出生闭着眼睛的狗崽找奶吃时,好象就拱啊拱啊……想到这,猛的汗了下。
渐渐的,某人那手也开始随便了,乱摸,别想歪,不是往下,往下倒好了,而是往上,越过肩膀,仍没停,跟认路似的,最后停在他的耳朵上,拇指与食指不轻不重的拈上耳垂,以不脱手的力道,能捏一个晚上。
程凯文觉得这毛病应该是在她醒着时偷摸他耳垂落下的。
拨拉开,慢慢的,小脑袋瓜拱啊拱的,手再攀上来;再拨拉开,慢慢的,那手以一遍遍没完没了的速度摸上来……直到捏住,嗯,老实了。
程凯文满头黑线,貌似不好改了。
于是,程凯文也慢慢的慢慢的习惯了。
某天夏凡还在那笑话别人呢:“我们一起送餐的有个小男孩,可有意思了,说他睡觉时,不攥着他女朋友的头发就睡不着,哈哈,你说这是什么怪癖啊……”
程凯文跟着坏笑,不动声色的瞅着夏凡,你比人家好到哪了。
90开支的日子
……》
洗衣时,夏凡愿意哼歌,那调对程凯文来说,挺熟,但歌词就难以苟同了,比如《不怕不怕》的调,词改成:“……帅哥那么多,已经不怕再缺……遇到帅哥,扑倒扑倒啦,勇气当垫背,不怕不怕不怕啦;吃干抹净,不怕不怕啦,我力气比较大……”
咬字清晰,音调标准!
走出书房的程凯文僵在原地,风中凌乱!
夏凡眼睛也是尖的,一旦瞄到程凯文的身影,立即改唱原汁原味的《好男人》:“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绝不会像阵风东飘西荡在温柔里流浪,好男人不会让等待的情人心越来越慌,孤单单看不见幸福会来的方向……”
后一句唱得尤为凄惶!
程凯文就摸摸鼻子,凑过来,挽了袖子,看看转动的洗衣机,再看看甩干的衣服,端起盆,低调老实的去阳台晾晒。晒完回来,往旁边一蹲,垂着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般做规矩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