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看着跪倒在地的灵筠,眼中杀意退去,“噗嗤”笑出声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慵懒,“灵筠,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慢慢蹲在地上,伸手抬起灵筠的下巴,“我能相信你吗?你真的不会说出去吗?”
灵筠看着九阿哥,此时的呼吸已经均匀,挥开下巴上那只讨厌的手,缓缓站起身,平静的说道:“我只是想报答方如心的救命之恩,并不想与九爷为敌。”
九阿哥轻轻点点头,站起身,回到位置上坐好,漫不尽心的说道:“你回去吧,你所说的我会考虑的。”
灵筠不再说话,慢慢的缓缓的走了出去,在离开九阿哥房门的刹那,她突然发足狂奔,不顾丫鬟们诧异的眼光,愣是一溜烟似的跑回了饮绿轩。
冲回房间,抱着茶壶毫无形象的牛饮,一旁的琉璃看着灵筠脸色苍白,吓了一跳,忙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拉起灵筠的手,“怎么手心全是汗?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灵筠愣愣的看着琉璃,生死一瞬,刚刚真的是生死一瞬,在那一刹那,她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直到现在还是手脚发软,她发誓,若在多呆一刻,她一定连离开的力气都没了。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琉璃拍打着灵筠的脸,半天不见她反映,“你等着,我去找医!”转身就要走。
灵筠猛然反应过来,拉住她,咽了咽吐沫,稳住心神,强作镇定道:“我没事,刚被只猫吓着了,现在没事了。”
琉璃这才长出口气,拿出手绢替灵筠把额头的汗水拭干,柔声道:“你素来胆大,一只猫就吓成这样,这只猫也真厉害。”玩笑了两句,语气一顿,“你先歇着,我替你煎副安神茶来。”说完就离开了。
为了提防九阿哥伤害方如心,灵筠将她藏在了饮绿轩,与她和琉璃住在一起,平时呆在屋里,除非灵筠陪着,否则决不能出门。可日一天天的过去,案却丝毫没有进展。
这一日,灵筠伺候康熙用过午膳,回到房间,没见到方如心,询问琉璃后才知道是邬思道让她过去的,说是要准备一下启程去宁古塔接方苞了。
这个邬思道成天神神叨叨的,张廷玉那还没动静,他就张罗着让人收拾行李了,万一案再生波折,如心该多失望啊。撇着嘴,摇摇头,刚坐下想喝口水,胤祥风风火火跑进来,夺过茶杯一饮而尽。
灵筠夺回茶杯,白他一眼:“你没手吗?喝水自己倒。”
胤祥看着灵筠,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委屈道:“你少没良心,我是来告诉你,皇阿玛批准了张廷玉的奏折,方苞无罪释放。”
“真的!这么快!”灵筠一蹦多高,“我说那天万岁爷怎么问我江南的事呢,原来是变相再问口供啊!”凑到胤祥身边,“这件事邬先生知道吗?”
胤祥摇摇头,说道:“我刚从皇阿玛那出来,旨意是皇阿玛刚刚下达的。”
灵筠听后惊异非常,感慨道:“这个邬先生真是神了!”看着胤祥,“你知道吗?邬先生今儿一早把如心叫去了,让她跟冰凝收拾去宁古塔的行装呢,你说他怎么知道皇上会饶了方苞呢?”
胤祥也不说话,脸上挂着讳莫如深的笑,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低头慢条斯理的倒着茶水。
灵筠瞧着他神秘兮兮的样,更是好奇,搬着凳坐到胤祥身边,拽着她的胳膊,急切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个邬先生是谁,他怎么那么厉害啊!”
胤祥放下茶杯,转身看向灵筠,笑着说:“江南有两位不出世的高人,被誉为当代的‘卧龙’和‘凤雏’,凤雏指的是扬州的任南坡,卧龙就是这个邬思道了,朝廷数次想让他们出来做官,都被他们回绝了。尤其是这个邬思道,性格孤僻冷漠,听说早年时被人诬陷入狱,没了双腿,对官府之人嗤之以鼻,我和四哥也是久闻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