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云美说,“可是昨天进了镜子之后,我全想起来了。”
这一听,连我都吃了一惊:“你想起来了什么?”
“我想起来……”云美深吸了一口气,“那时候在镜子里被杀害的那个女人……就是我。”
我叫道:“是你!”
“对。”云美点头,眼泪迅速布满眼眶,“杀死我的就是那群男人!”
吊死鬼问:“可素,他们为虾米要杀你?”
云美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们听过画皮的故事吗?”
“听过。”王亮说,“是讲一个叫王生的人路上见到了一个美女,带回家金屋藏娇。谁知道被王生老婆发现这美女是画人皮的妖怪,于是两个人找了道士来收妖。道士本来想给妖怪一条活路挂了拂尘在门外,谁知道那妖怪撕了拂尘挖出了王生的心肝吃掉了,于是道士一怒之下收了妖怪,后来王生在妻子的努力下得到高人帮助起死回生。”
“哈哈……”云美越听到后面,表情越诡异,最后凄厉地大笑起来,“对,就是这个故事,他们竟然编成这样,哈哈哈哈,可笑,可笑……”说到最后,竟然放声哭了起来。
我们从未见过云美这副模样,都愣在当场。
雷迪嘎嘎第一个反应过来,对云美说:“你别哭啦,现在这样本来就不好看,哭了就更难看了。”
明知道他这话是在安慰云美,可是为什么我听着就那么难过呢。
吊死鬼问:“难道说,真相不是酱紫滴?”
云美擦着眼泪道:“我原本是好人家的女儿,因缘巧合偶遇王生,他说他对我一见倾心,便对我百般纠缠。我家教甚严,鲜少看到这样无赖一般的男子,狗皮膏药一般赶也赶不走。开头觉得厌烦,时间长了却也觉得有趣起来,后来他消失了一阵,我竟然失魂落魄般地食不下咽睡不安寝,这才发现一颗心不知在何时全都被这王生偷了去。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我母亲早逝,父亲因为生意常年不在家,家中父亲的妻妾又对我百般羞辱,所以太孤独了吧。”
我实在是不明白,原来不是好好的么,这怎么一说起过去就变成红楼腔了。
“他来历不明,我爹自然不会把我许配给他。但那时我已经对他迷恋到无法自拔,非他不嫁。我爹无计可施,只能把我关在房中不让我出门。我终日以泪洗面,日渐消瘦。正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王生时,他却突然出现在我窗前,让我和他私奔。我那时年龄尚小不明世事,又在心中怨恨爹囚禁我,于是就随他走了。”
在恐怖小说中,开头越浪漫结局越凄惨。听她说到这我就知道完了,后面一准没好事。
果然,云美双目含泪,又道:“后来跟他去了他家,我才知道他浪荡成性,已经有了妻室。按我的出身,本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给人做妾。可已经落了私奔的恶名,姑娘家最重要的名节已经被毁了,又有什么脸面回去……可怜我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从此只能卑躬屈膝地伺候着他的妻妾,他有一个正妻五个侧室,我排行最小。”
我和王亮、男人头听得义愤填膺,羡慕地骂道:“万恶的封建社会!”雷迪嘎嘎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在一旁使劲儿点头。
“我在那里受尽了欺凌,又没有个可以说贴心话的人,各种委屈只能憋在心里。唯一庆幸的是王生贪图新鲜,对我甚好。可偏偏就是这一丝好,让我成为众矢之的,王生妻妾的眼中钉肉中刺。王生的妻子陈氏开始散布谣言,说我是妖怪,山中妖狐所化,使妖法狐媚了王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得太厉害,我总觉得她的眼睛泛着红光。
“真蠢……”三娘弯起嘴角,“若是真的狐精,早就连他的精气神一起吸没了,还留得她们散布谣言?”她风情万种地瞟我一眼,“是吧,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