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狠狠道:“活该,叫他和你争。”
“是啊。”王生沾满鲜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本来已经松开的手又重新握紧了镜子碎片。然后他将那只手藏在矮胖看不见的地方,听着矮胖的脚步声,站起来蓄势待发。
矮胖走到王生身边:“要说这天下至尊……”
王生猛地转身,镜子碎片朝着矮胖刺落。
亮光一闪。
王生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他的手还没有落下,可是他的胸口,却插了一片尖利的镜子。
“要说这天下至尊……”矮胖将手中的镜子碎片进一步捅入王生的胸口里,脸上的横肉堆出一个狡诈的笑容,“老子也想当啊!”
王生捂着胸口,脚步踉跄地后退几步,想要站稳,却依然倒了下去。
“别把老子当成打酱油的。”矮胖哈哈大笑,“从你抛下刀疤抛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你想独吞!老子就是你的一颗棋子,没用了就弃掉。但是你没想到吧,小卒也能吃掉王!”
王生指着他,眼睛气得冒火,却说不出话。然后头一歪,倒下去不动了。
矮胖大笑三声,蹲到王生身旁找那张人皮,最后在王生鞋内找到了云美的皮。
“果然如此。”矮胖拿着地图笑道,“镜子里能映出真实,这图的真实面貌被映出来了,果然是幅风景……”
他话说到一半,本已经不动的王生一跃而起,将他推倒在地。
方才刀疤刺到矮胖背后的那块碎片登时从矮胖前胸穿出!
“天下至尊……”王生冷笑道,“就凭你这胖子……哼……”
这话说完,他再次倒下,这次真的断了气,再不动弹了。
这个过程我和貔貅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
我和貔貅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唏嘘。
过了五百年,这三个贪得无厌的人,终于走完了最后的道路。
这下场对他们来说,最讽刺,却也最贴切。
“杀啊啊啊啊!”云美举着镜子碎片由远处喊叫着跑来,看到三人的尸体,一下子愣了。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貔貅摇头道。
“也好。”我说,“云美不会坠入魔道了。”
“死了?”云美呆呆地看着三人尸体,重复道,“死了?就这么死了?”
她一边说一边拿着镜子碎片往尸体上狠插,红色的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流出:“我被困了五百年啊!这五百年我一直心怀怨恨,每一刻每一秒都在想着怎么折磨你们!要让你们知道被背叛被扒皮的痛苦,现在你们就这样死了!死了!”
貔貅道:“仇恨是个体的一部分,之前把她的仇恨封印在镜中的人肯定没有料到仇恨经过五百年的发酵,会愈演愈烈。若不是有镜子外的魂魄中和,她现在就疯了。”
云美哭得特别撕心裂肺,我安慰她道:“别哭了,别哭了,天塌下来有哥给你撑着。”
云美道:“我不甘心,我心里难受,你让我捅两刀行吗?”
“报复社会不要找自己人。”我说,“咱们战斗力有限,要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一阵风吹过,矮胖手里的人皮被吹到半空中,飘扬着伸展开。
经过镜子真实之力的修饰,风景画已经没有那么抽象,青山绿水的意境渐渐展现。
画在风中飘了一会儿,落到那三人身上。
“这是我家乡的风景,”云美痴痴地看了那画一会儿,道,“可是我早已经没有了家,现在也没有了仇人,我现在还有什么呢?”她边说,边低声地哭泣起来。
我和貔貅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沉默地站在她身后。
这姑娘确实命苦,从小爹不亲娘不在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