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到身后躲在角落里沉默寡言的女生,她从自己踏进学校的第一步起就窜出草丛紧粘在屁股后头不放,却什么也不说,只会笑和颤抖。迹部受不了这样的助理,就非常地怀念桦地,他想要不是因为这傻大个吃坏肚子在医院里挂水,他也不至于被硬徘到这么个阴阳怪气的人来帮忙,更不至于整个背脊都发凉,仿佛随时处在跟鬼魅进距离接触的状态。
闭上眼睛尽量的让自己无视她的存在,迹部套上纯白色的西服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看乐谱。他是今天表演的压轴,需要跟一个记不清名字的女生合作,一个弹琴一个拉琴,该会赢得满堂彩。可说实话他并不太喜欢这样的安排,他太清楚那些人的目的,接近他只是为了炫耀和满足虚荣心,很少有真正热爱艺术才希望彼此能合作的。
想到这里迹部突然回忆起昨晚岚给自己看的短信,那明晃晃的表白搞的他先始料未及再愁眉不展最后恍然大悟。他想怪不得这叫上杉瞳老在自己面前做些奇怪的事,说些奇怪的话,原来这是她展现自己的一种方式吗?他遇过很多女生用很多招数,撒娇的,装可爱的,装清纯的,装无知的,装成熟的等等等等,却从来没遇到有人会装白痴的,而且还装的那么像,完全骗过了他的眼睛,以为她对自己没有非分之想所以根本不去戒备。
“我说你……能不能别用这样的眼光看我?”在接受了足足一个小时不移动的视线后,迹部终于忍不住要暴走的情绪,挑着半边眉毛用命令带无奈的口气质问。他觉得自己够仁慈了,没再她粘过来的那一刻就赶她走,就是怕她回去受到欺负,虽然他表面总是冷傲自大,但也没到冷血无情的地步,学校里的冷暴力和潜规则,他比谁都明白。
女生见他这般反映抓抓刘海一脸害怕,连连地说,“对不起……”身子缩的更小,低着头再也不敢看他。迹部郁结了,就想我是魔鬼吗,何必要怕得罪我怕成这样,他想说什么又懒得说,结果只好挥挥手臂继续去调整他的领带。
“请问……迹部在吗?”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兀地窜入压抑的空间,又轻又软弱,狗腿的让人很想欺负一把,迹部一下就听出了来人的身份,因为蹩脚的日语发音辨识度实在太高,所以他很疑惑,但疑惑之余也有丝解脱感。
“我在。”他回答,然后就看见门帘外咻地伸进来一只手臂,拿着盒红色包装的巧克力使劲晃,解释说,“我是送快递的!”
“送……快递?”
“对!不需要签字不需要当面交易请派个人直接过来取就好!”
迹部微微愣了愣,片刻后看着门帘挑起嘴角玩味的笑开。
他喃喃自语道,“又来了一个怕我的。”转过头,对着角落里的女生说,“你可以走了,顺便把那个正在用一只眼睛偷窥的女人给本大爷揪来。”
闻声而抖的是季瞳同学,于是赶紧缩回脑袋准备溜之大吉。你可以笑她临走逃脱,可以笑她胆小怕事,但也请你可怜可怜她某些的方面负智商和狗血命。毕竟,她前不久才用了“你真的差手冢太多太多了。”这样的话来评判迹部大爷,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他的“暗恋者”之一,如此的过渡和升华令她毫无颜面去面对他,那条告白短信哪怕是多了八张嘴也难以解释的清。而且就迹部的性格,她解释的越多,就越危险,因为他一定会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掩饰。
季瞳想我死活都不能送去被他羞辱,哪怕扣工资也不行。可惜她才走了一步,后领被人一把拽住,快的根本来不及反映,直接把她丢到了迹部大爷的边上,气力大的匪夷所思。季瞳失重的屁股亲吻大地,摔的满眼星星符号。
迹部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见她摔了好像特别开心,抚抚泪痣,大手一摊开,“东西给我。”
“哈?”
“呵,不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