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小豬, 有她喜歡的粉紅色軟墊,有很多零食和冰淇淋。
每天睡醒睜開眼就能看見她。
是她對他無條件的依賴讓這個男人等不及把她帶到海邊, 是她從那個故作冷漠故作堅強的小姑娘重新回到了嬌滴滴不管不顧的彭鬧鬧這樣的轉變叫他心口澎湃。
細想,上回也是這樣, 從爺爺家出來,也是在車裡,他也說了這句話。
把小姑娘哄回家,獨自開車回爹媽家,洗去一身煙硝, 穿著他高中時的舊睡衣躺在床上,單臂枕著頭,望著對面頂天書櫃的這段時間裡, 喻蘭洲一直沒能平息胸口的熱浪。
也一直在回味著, 他說完那句話, 他的小丫頭愣愣的,眨巴眨巴眼,在他要退開時急哄哄答了個:「好!」
嗓門忒大,生怕他反悔似的。
她像個考了一百分按約定可以得到一個限量版芭比娃娃, 生怕被賣完了催著媽媽去商場的小崽,連聲問:「咱什麼時候領證?聽說周末人家都不上班的!我得把我劉海修修,我必須拍一張很漂亮的結婚照,因為一輩子就這一次!」
一輩子就這一次。
沒有開燈的臥室里,喻蘭洲輕輕笑了一下。
另一邊,穿著蓬蓬紗睡裙的小姑娘也在床上輾轉反側,她緊緊抱著她的小枕頭,嗅上面的味道,一顆心怎麼也靜不下來。
他們並沒有在微信上聯繫彼此,他們獨自守著心裡的忐忑直到天快亮時才不約而同地睡去。
彭家,彭老爺子坐在桌前喝粥,身邊是兒子兒媳,他瞅瞅彭董事長,此人一臉我爹為啥瞅我?我哪兒他又不滿意了?
老爺子再瞅瞅兒媳,彭夫人優雅淡定地給老爺子剝了顆雞蛋。
這倆人,都沒打算告訴彭董事長,昨兒晚上,他的大寶貝被人拐跑了。
小豬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彭董事長親自去奢侈品店選的,又給買了個項圈,跟二十幾年前打扮他閨女似的打扮他小豬,和彭鬧鬧一樣是個把孩子怎麼花哨怎麼來的主。
花里胡哨的小豬拱到腳邊,喵喵叫,彭董事長顧不上自己,先抱著他豬去開了個罐頭。
蹲在那兒,美不滋兒瞧著肥肥的貓貓吃早餐,小心眼地嘀咕:「人不怎麼樣,貓倒是好貓,寶貝兒你受委屈了!嘖嘖嘖小可憐。我不還他了,他還敢跟我搶?哼!對吧,豬啊,爹對你好吧?」
這也是有食就叫娘的主,喵喵地甩尾巴,毛腦袋湊過來蹭蹭。
桌邊,彭老爺子低聲道:「我還以為姐倆不回來了。」
彭母:「我也這麼估計的。」
彭老爺子點點頭:「蘭洲是個有分寸的。」
喻家,喻教授今兒得去醫院一趟,也和夫人一塊吃早飯呢,聲音很輕,怕吵醒兒子,問夫人:「昨兒很晚回來的吧?我好像聽見關門聲。」
「是,說和釗子一塊。」
「這麼多天也沒見他給鬧鬧打電話!」
「打了。」喻夫人說,「內天我拖地板聽見了。」
「說什麼了?」喻教授挺好奇。
「我一聽鬧鬧的聲音我就躲了,我怎麼能聽牆角呢?這樣不好,我可是個新世紀開明婆婆!」
「你真覺得婆媳之間能跟母女一樣?」喻教授覺得到底還是隔一層。
就見喻夫人得意洋洋地劃開了手機,戳開私聊小窗口,頂上的名字是:我的寶貝兒媳婦。
喻教授直了眼:「你倆什麼時候加上的?我怎麼沒有!!!」
「你是男的,跟你有什麼好聊的?」喻夫人繼續得意,「你兒子幫我加的,說是鬧鬧主動要求!!!」
喻教授:「……」
他端著碗湊過來,看見鬧鬧說了一串新年吉祥話,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