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头戳在手背上,登时就是一条红痕,心里很是不悦,但还是压着火气道:“姨娘说他偷银子,可有证据?”
那女人明显一愣,半晌才说:“我儿子说他偷了自然是真的。”地上那个只顾着哭闹,根本就不管这边都说了什么,严昱安一听这话,也梗着肚子道:“我没偷银子,是他抢我的银子,我不肯给他便浑闹。”然后又朝那女人扑过去道,“你还我的荷包。”
苏礼拉着严昱安不让他上前,皱眉问:“到底是什么回事?”
那女人见其他姨娘也都围上来瞧,便从怀里掏出两个荷包道:“我家儿子荷包内只两个,他荷包内却是四个,可不就是他偷去了一个!”
锦之闻言接话道:“姨娘,那荷包都是奴婢装的,表少爷辈分高,本就是比底下哥儿们多两个的,谁家银锞子会装个单数送人的!”
苏礼便冷冷地瞧着眼前的女人,直看得她心不甘情不愿地伸手还回荷包,锦之便直接从她手里夺下来,朝里头一打量,见东西都不少,才蹲下身子给严昱安系在衣襟上,也不瞧地上还在打滚的孩子,径直领着他跟在苏礼身后去给七舅太太请安。
“昨个儿是我考虑不周,瞧着昱安还是个孩子也没在意,昨晚回去便被夫君训了,虽然年纪不大,但表弟的辈分在这儿摆着,跟表哥的妻妾住在一处终归是不妥的,传出去没的叫人笑话,可巧我家那边还有几间空房,便先安置到那边去,自然有婆子丫头们伺候,也不劳婆母和舅母费心。”
沈青昊听得她拿自己说事儿出头,自然不好揭穿,只能也附和道:“礼儿这几日正在病中,还没好利索,难免有些个没想周到,还望舅母莫要怪罪。”
七舅太太哪里知道那么多的讲究,左右不用她操心,她还巴不得瞧不见严昱安,便只笑笑说:“既然你们一片好心,我自然也不能往外推,让他跟着哥嫂哪有不放心的。”
待领着严昱安出了东跨院的门,沈青昊才笑着说:“你倒好,平白的把我推出去扯谎。”
“你是做哥哥的,不推你出去推谁。”
“多谢表哥表嫂替小弟解围。”严昱安一副小大人地模样,好像之前在屋里张牙舞爪的不是他似的。
“今年几岁了?”沈青昊看着他这样懂礼也很是喜欢。
“今年七岁!”严昱安规规矩矩地答话。
苏礼让锦之领他回去梳洗整理,瞧着离正房不远,干脆拉着沈青昊走过去道:“你瞧这孩子,都七岁了,身量看着跟四五岁似的,偏生还懂事得让人心疼,你也不帮着想想法子,白白地被人叫声表哥!”
“你以为我就那么狠心不成?主要是这事儿不合规矩,家里还有叔伯在,哪里有投奔姑母的,那不是让那些叔伯下不来台?再说若是咱们瞧着他可怜留下,那以后其他亲戚也来投,到时候又如何招架?”沈青昊见苏礼满脸地不忍,只得慢慢跟她说着道理,“所以说娘肯定是不肯的。”
“唉,算我白说一句,我只是瞧着那孩子乖巧懂事,看那样子许念过书的,搁在他家可真是糟蹋了。”苏礼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可行,只得压下不提。
从沈母房里请安回来,苏礼心里盘算着沈母刚交代下的事情,心里又有些惦记家里,寻思等回去打发人回娘家问问,正走着就被人猛地扯到怀里,碰得鼻子酸疼,忍不住抬手戳他道:“你搞什么,吓死我了!”
“你都魂游得要撞树了!”沈青昊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才见上头一道红痕,个别地方还划破渗出些血珠,这会已经凝结,但在衬着白晳的手背很是明显,“这是怎么弄得?你又不留指甲的。”
“哦,刚才护着表弟的时候被表哥的姨娘划的,不碍事。”苏礼根本没放在心上。
“待我今晚跟娘说,早些给点儿银子打发回去,平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