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郑副帅,郑将军。”陈文强笑着点头致谢,称呼让郑鸿名咧开了大嘴。
有野心不是坏事,但与自己的能力相差太大,便只能是痴心妄想。这是陈文强对郑鸿名的评价。一个多是从评书故事中汲取人生经验,并选定人生目标的草莽之徒,哪里知道革命为何物?满脑子扬名立万、升官发财、拥美享福的家伙,又岂能担负起革命的重任?
“吴帅此来真是雪中送炭,我等兄弟期盼很久了。”郑鸿名狼吞虎咽地吃着,喝了好几碗酒,脸膛红得象是要渗出血来,拍着胸脯吹嘘,“只要这枪枝、军饷不断,有您坐镇指挥,我当前部先锋官,带着兄弟们攻城拔寨,定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咱们这,这——”
“中华国民革命军先锋队。”陈文强微笑着补充。
“对,对,中华复兴革命军先,先锋队。”郑鸿名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嘿嘿。”
陈文强淡淡一笑,嘴上说着话,眼睛却在不断审视着篝火旁的这几位头领,“枪枝、军饷正在向琼州运输,郑将军也知道,从海外运送不仅费时,还要躲避清军的盘查,但一个月左右是肯定能到的。这一个月呢,咱们也别光说不练,总得弄出点动静来吧?”
“那是自然。”郑鸿名猛地站起身,晃了晃,喷着酒气大声说道:“明天就打县城,让吴帅看看,我们三点会的弟兄的厉害。”
“明天吗?”陈文强假装沉吟着,目光若即若离,却始终在三点会头领刘中造身上转悠,好半晌,他才压了压手,示意郑鸿名坐下,开口说道:“明天呢,还有一批军械、饷银运到,等发到弟兄们手中,再起事也不晚。这个,事属机密,我看就郑将军、黄副将,还有我,带着十数人于寅时前去乌场接应物资,其他头领则分头召集手下,后天咱们在此会合,大举起事,如何?”
还有物资?郑鸿名想到陈文强押送的三千两银子,脑子立刻好使了,这接应物资是好事啊,下面人不知道复兴会给了多少,用点小钱就能打发,剩下的能有多少归自己所有呢?黄氏兄弟,那是自己的亲信,绝没有问题,这个吴帅呢,想蒙他倒也容易。
“好,就这么定了。”郑鸿名又干了一碗老酒,一抹嘴,目光炯炯地扫视一圈,“众位兄弟,不,众将官,吴帅的安排都听见了吧,大家按令行事,都干净利索些,可莫要污了咱们的名头。“
“大哥放心。”
“听大哥的。”
…………
乱哄哄的一阵应喏,喝得醺醺的众位头领纷纷起身,有的打着晃,有的骂着街,有的勾肩搭背,都各自离去。
陈文强目光闪烁,盯着刘中造远去的背影,慢慢露出了一丝冷笑。他伸手按住了郑鸿名的手臂,制止了他再喝一碗的举动。
面对郑鸿名疑惑的目光,陈文强正色说道:“郑将军,你知道岳家军吧,岳飞率领的军队,打金人的,也就是现在满人的祖宗。”
“吴帅,您这可小瞧我了。”郑鸿名借着酒意,对岳飞和他大战金兵的光辉业绩大加描绘了一番。
陈文强耐着性子听着,终于找到了一个话空,赶紧插嘴道:“岳家军之所以能百战百胜,靠的是纪律和勇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劫掠,你的人能做到吗?”
郑鸿名眨巴着眼睛,愣怔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问道:“我找人定了十七禁律、五十四斩,其中应该有吧?”
“太多了。”陈文强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你都记不住,何况下面那些人。简单的几条就够,服从命令,不抢掠,不奸淫,不烧房,不伤平民,不扰商家,公平买卖。嗯,七条足矣,老百姓知道这些也就能安心了。”
郑鸿名想了想,点头答应,毕竟万宁是他的老家,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我们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