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松了下来,但还是感到为难,“他们会要很多钱的吧?”
“她得给咱们看伤口。”约翰不以为意地环视着周围的每一张脸,脸上竟然微笑起来,用不地道的中国话说道:“一个洞一角钱”,停顿了一下,他竖起一根手指,又重复道:“一个洞,一角钱。”
几个农民竟开始嗤嗤地傻笑起来,互相用肘轻轻推着,瞥着受伤妇女和她的丈夫。
那个女人的丈夫不作声了,绷紧的脸涨得通红。
“先看伤口,再付钱。”约翰向那个妇女做了个手势,象八哥学舌似的又重复道:“先看伤口,然后付钱。”
人群里的嗤笑变成了夹着下流话的大笑,只有妇女和她的丈夫没有笑。她仍然因为疼痛而畏缩,她的丈夫则怔怔地站着,象是没有听到周围的笑声,他眨着眼睛,愤怒而无奈,但却毫不含糊地摇了摇头。
“依我看,她身上中的弹丸不会超过二十颗。”约翰用狡黠的目光瞥了一眼那个妇女,然后转向妇女的丈夫,双手张开手指向上挥了两次,“二十颗就是两元钱,两元钱,琼斯。”
“为什么要我来付?”琼斯有些不高兴,嘀咕着:“可能是你打中她的。”但他还是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两元钱,递了过去。
男人猛地摇了摇头,那个妇女则一声不吭地注视着,手还在揉着背。
“如果她的伤口不止二十个的话,那就叫她把伤口给我们看。”约翰用中文提议着:“伤口越多,我们付的钱就越多。”
人群傻笑着轻声嘀咕,相互间重复着约翰的话。那个男人愠怒地摇头,他知道自己输了,但他并不屈服,他不要洋鬼子的钱。
“她是绝不会让人看她的屁股的。”琼斯很笃定地说道。
“完全是一场要钱的把戏,再给他两元钱,就别去管他们了。”约翰挥舞了下手臂,有些不舍地从衣袋里掏出两元钱,和琼斯的钱一起递给那男人。
男人还是执拗地摇头,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约翰的手慢慢倾斜过来,摊在手里的银币一个接一个地滑落到冰冷的地面。然后他转身对琼斯说道:“我们走了以事,他会把钱捡起来的。”
“那我们走吧。”琼斯有些不太确定。
“嗯,我们走,别回头看,不要理他们。”约翰将猎枪从肩上摘下,就提在手里,和琼斯一起向远处走去。
农民们跟在两个洋人身后,但距离越拉越大,最后都停下了脚步。谁也没注意到的是,阿发一直在旁边冷冷地观察,然后绕着道,不远不近地缀在两个洋鬼子的身后。
走了一段路,阿发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去,他看见几个小孩子俯身蹲下在地上捡着什么,然后飞快地跑开了。那个男人看上去一动也不动,好象怨恨已经使他变成了一块石头。
…………
“呸!”约翰转到一边,拐上另一条偏离村子的小路,说道:“这肮脏的地方,什么疾病都有,咱们得避开点。”
琼斯怀着不解的情绪大声说道:“他们住着倒不介意,为什么不打扫得干净一点呢?”
哼,约翰厌恶地哼了一声,似乎懒得回答这个问题,又似乎对琼斯这个刚来的菜鸟有些轻视。
“那个人好象并没有捡地上的钱,几个小孩把钱捡跑了。”琼斯偷偷地回头瞅过,此时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那更证明他是个傻瓜。”约翰不以为意地说道。
“或许这是因为会丢面子诸如此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