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了。人啊,真是现实。
“记得,不管他们怎么问,都说是县太爷派来的。”岁君常好心地微笑,然后转身离去。
“岁兄,感激不尽啊。”少年二话不说,转身入矿洞。
矿洞里的工人个个虎背熊腰,忙着开采新矿。少年叫道:
“各位兄弟好!我是来找万家福的!”
果然!没人理他!
“我是县太爷派来的!”
有的矿夫停下工作,往他看来。“县太爷派来的?”
少年很热情,但面容实在很悲凄地说:“没错,我是县太爷派来的!绝对不是那个罪犯岁君常派来的,我来找万家福!”
“找她做什么?”所有的矿夫停工,往他走来。
少年吞吞口水,道:“这个……县太爷要找的,命令我带她离开这里回县府。”既然县太爷代管矿场,那要讨个万家福应该不是难事吧?
矿夫愈走愈近,把他逼到墙角。
少年连喊:
“喂喂,有没有必要这么近?喂,我是县太爷派来的,你对我挥拳头示威做什么?我真的是县太爷派来的,用不着对我这么亲热吧?喂喂——救命,我是县太爷派来的,跟岁君常完全无关啊,万家福,出来啊,救命啊——”
惨绝人寰的叫声远远地从矿洞里飙了出来。
岁君常心情愉悦,拐向另一头的矿场。
采矿场占地极大,自他签了转让文,转为矿夫后,矿场就多了许多工头。
意义为何,不言而喻。
他淡扫一圈视线范围内的矿场,最后定在树下的小老头跟年有路。
他举步上前,浑然不在意四周的矿夫都在偷偷注意他。
“岁、岁爷爷!”年有路赶紧拍拍衣服起身。
万家福抬眸瞧见是他,先是面露微笑,而后注意到他上身赤课,不由得连连避开目光。
“在吃饭啊。”他走到树下,看见一大一小捧着饭饭碗。
“嗯。你还没吃吗?”
“没有。”他随意坐了下来,眼前赫然出现一大碗饭,他看着那碗饭后的小眼睛,平声道:“不用,你自己吃吧。”
“我、我可以再去拿。”年有路嗫嚅道。
“不用。”
万家福闻言,黛眉微拢,轻声道:
“为什么你说话这么难听?”
岁君常看她一眼,迅速捏了她的脸一下,哼声:
“我就爱这样。小老头,我没长那么高,你视线抬那么高,在看谁啊?”
她微恼,低声:“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又没全身光裸,你紧张什么?我穿不惯粗衫,不如打赤膊,我都没害臊,你羞什么脸?”语毕,瞧见年有路小嘴微张,好像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她认识的岁爷爷,他索性接过她吃了几口的大碗。“你再去拿一份吧。”
年有路高兴地点头,立即跑去领饭的厨房拿。
万家福还来不及说话,就看见他把手头那一份饭菜跟她换了过来,她微怔,又听他说:
“我不吃外人的口水。”
“……”意思是,她的口水勉强可以接受了?她脸微红,关心道:“我听说,今天是另一头矿场在看大夫,你体内毒素未消,大夫有开药方给你吗?”
“没有。”他吃了几口,又觉得难吃,于是放下饭筷。“这饭真苦。”
她应了声:“这几天的饭的确是苦了点,有路说厨子生病,所以老是煮坏了饭。”连她都觉得有点难以下咽,但矿夫女工们完全没有人在吭声,似乎是习以为常了。
不过,现在她在乎的不是饭苦不苦,而是——
“大夫怎么没开药方呢?难道他不知道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