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突然,獵場大亂,時間也只來得及自保,如今這邊雖不能真正脫險,但陛下那處卻不用擔心,至少現在是沒個准信的……禁軍護衛人數眾多,加上我已派人加急去往最近的營地調兵尋找。
說不定,陛下一行人早就脫了險境,我們……」
「……我擔心什麼?」傅歡聞言咋舌,頓時覺得有些好笑,「聽阿辭的意思,現在擔心的不應該是我們自己嗎。」
自己如今的處境還是心裡有數的。雖說一朝陛下的安危很重要,但她也不是什麼是都要往上亂湊的。
保不齊出什麼茬子。現下唯一重要的是弄清楚這件事。
眼見著自己這邊話落,那邊眉宇就舒展了,人也從陰影處漸漸靠了上來,傅歡眉毛顫了顫,隱下心思,接著話題繼續,「阿辭還沒同我說這是要去哪兒?」
「鄒城。」
鄒城是距離秋圍獵場有些距離,卻是重兵之地,皇家別院也在那裡,還真算得上是個好去處。
「陛下那邊我已經派人去打探了,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的。」
「嗯」傅歡點了下頭。
「陛下是真龍天子,定會化險為夷的。」安化瑾眨著眼,黑夜裡一時之間竟看不出他眼底的神色。
「我知道。」
「你……」
他嘴唇蠕動似乎還要說什麼,可剛蹦出一個字,便覺著懷中一沉,腰間被一雙手環住,毛茸茸的腦袋在他的懷中蹭出個舒服的位置停下。
傅歡整個人嵌在他的懷裡,輕嘆了聲,「入秋了,夜間寒氣重,有些冷。」
聞言,安化瑾抬起手將她往裡帶了帶,嘴角微彎,「快到了,再忍著點。」
「這些年不見,倒是變得嬌氣了。」
「……」
「我在的地方,你儘管嬌氣。」語氣裡帶著莫名的寵溺划過深深的夜,悠悠蕩蕩的像一泡深水,要把傅歡溺死在裡面。
「……嗯。」
傅歡愣了一下,狀似漫不經心應了一嗓子。
「我這人小氣,誰要是傷了我的寶貝,哪怕是一根毫毛,我都要他不得好死。」安化瑾冰涼的指尖劃上傅歡的臉頰,挑起她的下巴,垂眸對上她抬起的眼。
四周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傅歡的錯覺,竟襯得安化瑾的眼睛,格外的亮,同時又涼颼颼的,讓人發寒。
張了張嘴,沒等出聲,就被一根手指壓住了音。
安化瑾撩著唇瓣,語調幽幽,「所以,歡歡告訴我,是誰讓你變成這樣的。」
邊說著邊用,拇指揩去傅歡嘴角殘留下的血跡,漫不經心的說著陰冷的話,讓傅歡忍不住顫了下。
吐了口氣後,縮了縮脖子,「阿辭,別這樣怪嚇人的。」
也不知道又發什麼瘋。
而且,她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知道到底是誰這麼搞她。
安化瑾沒有說話,只是收緊了環在她腰間得手,喟嘆出聲。
夜越發的深,馬蹄噠噠,車轍滾動,伴著林間的風聲響在耳邊。
漸漸的不知不覺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無聲無跡,剎那即止。
好比潺潺的水流猛地被一刀斬斷,突兀的奇怪,像是世間的一切都消失了,只余車中二人的呼吸聲。
原本假寐的傅歡皺著眉動了一下,算是清醒了幾分,一絲銳利從眼底掃過。但她也沒輕舉妄動,靜靜的聽了會兒耳邊規律的心跳聲,隨著背脊上輕柔的拍打,一口氣便也悄悄的泄了下來。
撐著一隻手起身,伸出手在馬車的簾帳上挑起一個縫,探眼看了下,等看清外面情況,眉頭不可控的狠狠跳了兩下。
垂下簾帳,捏了兩下眉心,掃了眼臉色凝重的安化瑾,伸手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