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毛病了。
本来锦卿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现在被丁临河言语一激,表面上看起来不动声色,实际上早就火冒三丈了。
“孙掌柜说你早年丧母,果真不假。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有娘教养出来的!你爹若没教你怎么说人话,滚回家学会了再出来,省得丢人现眼!”
锦卿盯着丁临河,看着他白嫩的面皮由白变青,再涨的通红,嘴上的话却是慢条斯理,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半分不畏惧丁临河凶狠的目光。
屋里的病人大夫都屏息看着这两人,跟斗红了眼的斗鸡一般,直到东屋里传出来一声咳嗽,汪祁昌的声音稳稳的传了出来,“锦卿,在外面瞎晃悠什么,还不快进来!”
锦卿听到师父的声音,知道师父是在给自己解围,扭头掀开帘子进了东屋,她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徒,别人若强在她身上加污言秽语,她也不介意揭别人的伤疤。
进了东屋,汪祁昌微眯着眼睛看了锦卿一眼,翘着胡子咕哝了句:“小丫头脾气倒挺大!”
锦卿气哼哼的站到了汪祁昌身后,一言不发的看着汪老头诊脉,心里满是怨气,自己的徒弟受欺负了也不说帮忙,真不够意思!
等到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已经是中午了,汪祁昌摸着胡子考校了下锦卿,让她回忆了第一个病人到最后一个病人的脉象、症状以及对应的方子,锦卿都准确无误的答了出来。
汪祁昌颇为满意,他已经七十岁了,一辈子见过不少人,号称是“神童”的也见过不少,锦卿这样的资质算不上是脑袋聪明,离过目不忘还差的远。
可锦卿有个优点,就是专注认真,在她做事的时候总是很用心,旁骛杂念,对用药方面也很有天分,这就注定了勤能补拙。
当初汪祁昌愿意收锦卿为徒,固然是看中了她那无师自通的新奇治疗手法,同时也敏锐的注意到了这女孩子身上的特点,好好培养,绝对是个好苗子。
学医枯燥严谨,需要耐心,只凭聪明,难成大业。汪祁昌捻着胡须,微微笑着看着锦卿,素净的小脸上犹自还带着忿忿然的神色,怕是还在跟那丁小子生气。
“哟,还在生气啊?”汪祁昌笑眯眯的说道。
锦卿哼了一声,扬头道:“欺人太甚!一个男孩子说话这么下流,简直是无耻!”末了,锦卿觉得骂的还不够解气,又加了句:“可憎!”
汪祁昌瞧锦卿那气的几乎要冒烟的样子,嘿嘿笑了起来,从怀里摸出了一枚铜钱。
“锦卿啊,这做人呢,就跟这铜钱一般道理,要外圆内方才行。”汪祁昌说着,从椅子上弯腰,把铜钱立直,顺手滚了出去,铜钱骨碌碌的滚了好远,直到撞到了墙才停了下来。
锦卿看着奇怪,见师父一脸正色,也不敢多问,只是眼神透露着疑惑。
“这铜钱外表是圆的,所以才能向前走的远,若跟内里一样是方的,可就寸步难行了。你瞧师父脾气冲,可该忍让的时候还是要忍让的,做人啊,要能屈能伸才行。”汪祁昌叹道。
锦卿大为感慨,她原以为汪祁昌除了会医术就只会打马吊了,没想到还有这番人生感悟,见地颇深啊!
“师父,我懂了,多谢您的教导。”锦卿拱手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说道。
汪祁昌颇为受用锦卿恭敬的态度,一高兴,索性多说了两句,“就算是丁临河,抓了这么多年的药,对于药材分辨上,也是比你强的。熬过药后的药渣,端到他面前看一看闻一闻,他就知道原来熬的是什么药,这点上,你还差的远啊!”汪祁昌说道。
“可,可他说话实在难听……”锦卿嘟囔道,鞋底来回磨着地面,心里满是不爽快。
“丫头啊,你很有灵性,治病的法子也很新奇,可你没有完整的学过医,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