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君子”。石板很是光洁,每天必定有人打扫清理,不然就算晔城天气干燥,这么久没人居住的环境下,肯定也会长些青苔。檐牙高琢,门前的檐上挂着铃铛,已有风吹草动,里面的人就能做好防备,工匠们也是设想周全。
家臣将写有名号的大箱子都搬到了各人的房间,妻妾的丫鬟们都忙碌地整理着,生怕有什么错漏。原本高贵的太子妃如今只能称作王妃,心里自然是不高兴,每每身边的丫头一出错,就往其身上拧一把,疼得那丫头眼泪花儿直闪。宁滔站在院子里瞧着各房的动静,这才明白古人的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的含义,虽她们现在还没有飞,若逮着机会不撒腿就跑那就是怪事了。
“爷,有客到。”
“谁?”宁滔很是奇怪,从高处摔下来竟然有人来瞧他?难不成真是患难见真情?
“奴才不知,只是一位白面公子,锦衣华服,甚是显贵,但就是面生。”
这点让宁滔更是奇怪,苏桥跟随他已有多年,他见过的人不少,皇亲贵胄,达官显贵,什么样的人还让他面生?顿时起了好奇心,淡淡道:“在大厅吗?”
“那位主说只能在偏厅说话。”
“知道了,我自个儿去会会她。”宁滔此刻也猜出来是谁了,只是不道破,独自一人来到了偏厅。只见堂上坐着一白面公子,虽是淡雅的素衣,却不难看出是上好的缎子,苏桥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然也是一眼就瞧出来那是“锦衣华服,甚是显贵”,他瞧着她画着极粗的眉差点儿没笑出声来,罢罢手:“我说濛卿呀,你怎么这等打扮?”
濛卿扭过头,站起身来直跺脚:“都大祸临头了,还笑的出来!”
“自高位摔下来还能怎么再祸?”宁滔伸出手,惨淡一笑,“除了这条命,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值得他们惦记的。”
“我估摸着有人对你不利,你还是尽快走的好。”
“是六弟吗?”
“他?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说不上来,只是玉箫查到最近铁骑营的侍卫有所动静,怕是表哥。”
宁滔笑的很坦然:“他还不是为六弟办事。”
“不管这些,我已安排了人手,连夜送你出城。”
“去哪儿?”
“这个你到时候就知道,总之不是阎王殿。”
濛卿的话让宁滔大笑起来:“若我猜的不错,这次的事是你一手策划的,对吗?”
濛卿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得默认,此时此刻她也没有必要再瞒着他,他如今从太子的位置上摔下来,要翻身也是不容易的,况且今日听探子来说,是他亲自要求孝盛帝封他为“安乐王”,连秦王的封号他都不要了,皇位他也是不在意的。
宁滔知道濛卿不会否认,但也料不到她以沉默来回答,道:“从前的尹濛卿会一口回答我,现在的靖王妃还是当年的坤平宗姬吗?”
“尹濛卿永远都是尹濛卿,没人能改变。”濛卿肯定地回答,当初她曾质疑过,她还担得起当初的封号,只是玉箫的一席话却让她瞬间又燃起了斗志,所有人都因为她的一个念头而计划着,而她断然不能在此期间抽身而退,如今她也无法自拔,只能大胆出手。
“太子哥,你恨我吗?”
“恨,怎么不恨?不过也谢谢你,此刻我不用再理会他们的明争暗斗,也不用担心哪天会死在哪个人的手里。”宁滔叹息,“还是那句老话,我权当此事是耶律家欠你的,为二老爷、为你的自由赎罪。”
濛卿摇摇头:“此事与你无关,只是你的地位成了我们的绊脚石,所以我才……”
“不用解释,我心甘情愿,兄妹何须如此拘泥?”
“那二哥,咱们走吧。”
宁滔笑的很舒心,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