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
更僻静的小巷里,突然发出女人刺耳的声音。
茶叶蛋老太抬了一下眼皮,又立即垂了下去,眼里仿佛只有盆里那几个半冷不热的茶叶蛋。
馄饨摊主本能地哆嗦了一下,手里的竹片也掉在地上。
“唉,这种事情……听说最近这一带不太平啊……”
他弯腰拾起竹片,再直起身时,却发现摊边的客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碗里的馄饨还冒着一点热气,晚边,两枚硬币在街灯下泛着微光。
他揉揉眼睛,又摇了摇头。
他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刚才还在这里说笑的人却仿佛一下子蒸发了一般。
“我、我没有钱……”
死巷的墙根,一个女孩子怯生生的声音,她的后背,紧紧贴在墙上,手里还抱着个帆布做的背包。
四个年轻人一言不发,只是或轻或重地笑着,一步一步地围逼过来。
他们的手里,或刀或棍,都拿着家伙。逼到离女孩子半尺之遥,却一齐停住脚步。
除了呼吸声,死巷里死一般地寂静。
大街上的行人已经很稀少了,更何况是这里。
为首的一个摆了摆手,好像终于打算说些什么。
也许他是打算要钱,也许是打算要别的一些什么罢。女孩子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神却早已涣散了。
“住手!”
声音并不大,五个人的身子却都为之一震。
一个并不高大的汉子背着手站在巷口,谁也没发觉他什么时候来的,街灯映下,黑影长长,在地上墙上摇曳吞吐。
四个年轻人略一愣神,齐声呼哨,各舞刀棒,扑了上去。
“啪啪啪~~~”
汉子的身形似乎只晃了晃,四个年轻人手里的家伙却都被打落在地,脸上满脸的惊惶和茫然。
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数出,对手一共向他们发了几招。
“五招,唉!”
他丢下手里的柴爿,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若是爷爷还在,一定会骂他不中用罢?当年他老人家打倒七个练家子,一共只用了三招。
他定了定神,厉声喝道:“手抱着头,蹲下!”
三个年轻人畏缩着抱头蹲下,那为首的却后退半步,摸出一支枪来。
其实那不过是一把土枪罢了,枪口倒比枪管还粗上几分。
他的脸色却陡地变了:他听爷爷说起过,爷爷的爷爷,当年是怎么死的。
他略一错愕,那为首者的脸上已泛出一丝得色,已蹲下的三人,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可他的迟疑不过刹那而已,旋即一长身,扑了过去。
“轰!”
一声劈破夜空的轰响过后,他的胸口染满了鲜血,那为首者却也倒在了地上。
本来蹲着的三人却已爬了起来,摸索着地上的家伙。
他一手捂胸,咬牙抢上一步。
“都别动!”
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已悄没声息地对准了三人的脑袋。
崔片儿警,五十多岁的老头,据说,他已有十几年没开过一枪了。
可那本来很不老实的三个人立即变得老实,不,很老实了。
他长吁了一口气,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坐在了地上。
在失去知觉的一瞬,耳边陡地发出女孩子“哇”地一声大哭。
胸口虽然血淋淋地吓人,可伤得却并不很重。那只土枪里,不过一些掺了石子的铁砂而已。
他一无亲属,只有单位的书记,送来两袋苹果,和一个装了50块钱的信封而已。
“早日康复,岗位上很需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