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并非在作梦,她真的在“殷家庄”,而这位“殷家庄”主子殷愿就是怂恿她返回“单家堡”当细作的恶徒!
“我昨夜说过,今早要来听听你的答案,当然会出现。如何,答应当细作了吗?”殷愿站在床畔,直截了当地问她。
江淘儿叹了口气,耐心回道:“你还是不死心,还是想怂恿我做坏事吗?你对天谴就这般毫不在意吗?天谴是很恐怖的……”
殷愿听着她的叨絮,身体不动也不移。
她努力地劝告他。“……所以,恶毒之事我绝不做,也不希望你做。小心事迹败露后,你会被五马分尸!五马分尸的刑罚相当恐怖,比死还恐怖呢,所以你要不要——”
“你真的不怕死?”殷愿终于受不了地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她顿了下,点头,回道:“我怕死。”
“很好。”殷愿的唇角勾起微笑,她总算露出本性来了。
“但比起背负恶名而亡,现在就不明不白地死去还比较好些。”她再加一句。
唇畔的笑意瞬间冻住!
即便睡了一觉,江淘儿依然不怕死,也依然用着三娘教子的口吻在训诫着他!
岂能容她嚣张?
岂能?
江淘儿警戒地凝视他,他沉默不语的模样好深沉,教人完全无法读透他的思绪。他想做什么?“殷少爷,我拒绝了你,那你还要留住我吗?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单家堡』了?”
“别急……”殷愿阴美的俊容忽然扬起诡谲的笑意。
“你还要做什么?”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嗉,他异样的笑容搔得她……心痒难耐。
“我有份礼物要送你,也许你收到后会愿意改变主意,答应替我当细作。”他从腰后取出绣工精美的袋子来。
“什么礼物?啊!”语落,她头顶上忽然飞落许多纸片,一张张地飘落在床上,还落在她发上、肩上、锦披上。江淘儿拾起一张看着,杏眸顿时圆瞪!“不会吧?这些是……是……”
“银票与钱票。”殷愿微俯身,倾近她。“你若答应返回『单家堡』当细作,这些银票与钱票就都是你的了。”
“用钱勾引我?”江淘儿忽然丢掉手中的银票,好似白花花的钱是啥恶心之物。“你是『殷家庄』的少爷,却老是要弄卑劣招数,真不入流!”
她居然斥责他不入流?!“你不喜欢钱?”
“当然喜欢,可是银子要正大光明地赚,不能使用卑劣的方法取得,否则赚到也是没命花。我虽然笨,但也知道当细作难保一辈子平安,一个不小心就会魂断奈何桥。”她开始弹指,把附在她乌丝上、肩膀上、锦被上的银票与钱票通通弹到地上。“飞远点、飞走,飘远点、快飞走、飞走……别黏在我身上……”
殷愿面泛铁青,这妮子竟然让他束手无策。
忽然,他在床边坐下。
“你要做什么?”她一僵,问道。
“白花花的银票在你面前洒下,你仍然不肯答应,这份傲骨令我折服。”他凝视她。
“是吗?”她甜甜一笑。原来只是要赞美她,幸好!
“性命、自由、银子全都换不到你的协助,想必你是在思量着要索讨更值得的东西吧?”他敛眼,冷道。
甜笑僵住,她无辜地辩驳道:“哪有!”
“有。”
“没有!”
“我知道你的目的。”他语调懒懒,却充满着阴邪气味。
“我有什么目的?啊——”江淘儿惊叫一声,身子旋即被他拉倒,还来不及弄清楚发生何事,下一瞬间,她的身子便承接住他的重量。
殷愿就这么叠在她身上,压住她。
“你好重喔!”突来的重量让江淘儿低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