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子青却能察觉,他们落在自己一行身上的目光里,有贪婪也有谨慎。
果然是邪魔道,持心不正,且此地民氛,也着实不佳。
进得客栈里,徐子青等人表现与寻常的修士毫无二致,也是要了两间上房,分别给几人入住。直至到了深夜时分,他才取出一枚信符,将真元注入,又在墙壁上打出一个光圈来。
再过了一时半刻,就有人在外叩门了。
徐子青允了人进入门内,来者正是那一位掌柜。
待掌柜看到墙上的光圈,登时下拜:“晚辈凌迁,见过诸位主宗前辈!”
徐子青一拂手:“不必多礼。”又温和询问,“我与师兄前来此地,是奉宗主之命,来调查北域邪魔是否异动之事,尔等在此地多年,不知可有什么消息禀上?”
因着事关隐秘,他却并未将自己两人巡察使身份告知。
那凌迁一听,神情就有些变化。
显然,此中必然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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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变化极大的书生阖目坐在岩石上,一动也不动,只是周身萦绕着一种说不出的奇特气韵,越是接近于他,恐怕就越是要被他影响。
月华被他困住,即便不曾用绳子绑缚,也不曾受到什么神通术法般,可偏偏就是动弹不得,让他好一阵压抑。
良久,月华到底是清净白莲,冷静下来后,也稍稍能控制自己,张口说话:“你这书生,将我困在此处,所为何来?”
那书生闻言,缓缓转过头来,又睁开了眼,那执着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脸上。
月华此时离得近了,方才真正发觉,那书生的眼眶里,似乎并不是眼珠,而是……而是一种诡异的气团。
那他的眼珠……去了哪里?
正文 602
月华蹙了眉:“不;或者我当问上一句,你究竟乃是何人?”
相貌虽是书生,言语也俱像是那书生;可仅仅只是区区凡人的书生;短短这些时日;却哪里能有这般强大的力量?
或者,是有哪个奇异之物夺了书生的舍?但是书生既无灵根,夺了他的舍,又有什么用处?
诸多疑问萦绕在心,月华将胡雪儿抓得更紧些,也是一瞬不瞬,盯住了对面那灰袍人。此时已在他人控制之下;不过这人看来并无将他杀害之打算;他就需得知晓对方目的,方能决意此后行事。
只不知,他是否肯来告知?
那灰袍书生开了口:“我是……虞展。”
月华眉头蹙得更紧,虞展便是那书生的名字,只是他却是难以相信。
莫非,这人是当真不愿告知他身份?
月华心里本没有那许多弯折,对方不肯直说,他再问就是:“你若是虞展,将我摄来此处,又是什么缘故?”
自称“虞展”者倒是有问必答:“你……像我的……娘子。”
月华一顿:“据我所知,你不信三娘,已将缘分斩断了。”
他话音刚落,便觉得胸口一窒,周身穴窍毛孔尽皆堵塞,仿佛那与天地沟通的灵根也被什么厚重的情绪缠绕,竟然堂堂一位金丹真人,已无法汲取天地灵气,几乎就要窒息了一般!
他再动了动唇,居然也不能说话,面色也一点一点变得发白——
虞展的眼眶里,黑色气团忽然暴涨三尺光芒,头顶之上,有一种无形之物在不停颤抖,周身之间,澎湃的情感几近化为实质,在疯狂地暴动!
“住口!”
他没有开口,但这一句话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直接灌输到意识深处,如雷霆,也如巨浪,一霎将人震得脑中空白,只余下这浩然声威,两个大字!
那虞展书生原本除却那怪异面貌,神色倒是平静,此时听了月华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