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主子出力,除了这些外,还有旗里一些公共劳役也要出力,所以他对那些包衣分外的冷漠,因为于学忠不知道这些包衣什么时候就突然死了,或者象刚才那些人一样,逃跑被抓回来吊死。
不过最后于学忠还是把剩下的半个馕都分给了这些包衣,家里包衣就剩下这么几个了,饿死一个少一个,要是死光了,这些活儿可都落在自己和哥哥嫂嫂头上了,于学忠可不傻。
乌林代主子户下三十多个包衣,上百亩肥田的好日子已经成为了回忆,自从哥哥从尸山血海中把乌林代主子背回来后,日子就开始一天天衰败了下去,因为主子的腿瘸了,是被旅顺明军用炮子打瘸的!
于学忠也私下问过哥哥,他有些好奇,作为白摆牙喇,主子的武技在旗内是数一数二的,连牛录巴海老爷看到他们都客客气气的,尤其射得一手好弓,在颠簸的马背上七十步射鸟都不会失手,怎么就给明军的破烂火铳打伤了呢?没想到向来和善的哥哥却翻脸臭骂了他一顿,于学忠便不敢打听这些事情,主子当日忍痛叫哥哥把嵌在股间的铅子剜了出来,大家都以为没事了,没想到回来后主子的伤口却一直在溃烂,最后几乎蔓延到半边屁股,请旗里的郎中看了几次都不得好,无奈下主子又让哥哥把溃烂的肉全部剜干净,当天于学忠躲在柴房听到主子那一声声如饿狼般的惨嘶,他当时觉得整个天都塌了,这次终于是大好了,但一条腿却是瘸了。
腿瘸了就不能出征,不能出征就没有劫掠所得,旗里分剩下的一点东西根本不够这个大户家塞牙缝的,原本于学忠以为大家勒紧肚皮过苦点,靠着百余亩土地也能活下去,但主子自从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每日只是解酒浇愁。最近又迷上了朝鲜那边贩卖过来的,叫做金太阳的高度酒,于学忠不知道这酒是朝鲜那个缺德的人取的名字,太他*妈贴切了,喝这酒就是烧钱。不,烧金子,除了去年两个饿死的,逃了三个被吊死的,剩下的包衣都在这里了,为了喝这个金太阳。主子卖了不少包衣和好地,那都是当初主子一刀一枪挣下来的产业啊。
“再这么下去,主子会不会把我也卖了?”于学忠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寒颤……
直到日头偏西,于学忠监督着包衣把地里的杂草锄干净,松土只松了一半。柴火倒是打了几捆,于学忠盘算着回去也能交差,这才牵着绳子,带着身后五个包衣朝黄家堡走去。
进了堡,于学忠安下了心,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几具尸体还吊在那里。哥哥照例没看到,周围倒是有些哭喊声传过来,于学忠当做没听见,佝偻着背回到了家,把这些包衣赶回柴房边上的木屋,里面的味道很重,等包衣都进去后于学忠又小心的把门锁紧,拉了拉,这才满意的朝正屋走去,于学忠曾在这里住过几年。他不想再进去闻那个味道了。
包衣们的晚餐要等主子那边吃过,看看能留下多少,就在于学忠盘算着向主子交差的时候,一个女人跑过来到:“于学忠,主子要见你。”
于学忠赶紧小跑着往正屋去。那个女人是服侍主子的,不过也没有给主子生个一儿半女的,主子喝醉了常常拿她发泄,平日家里活儿也不见得少做,日子倒比于学忠兄弟还苦。
“地都拾掇完了?”乌林代见于学忠进屋跪下问安,劈头问道“拾掇完了”于学忠撒了个谎,心里却暗暗叫苦,主子今日居然没有喝酒,这段日子倒是头回见着。
乌林代便没有理会他,转头对于学勇道:“去到西边也不用太过拼命,再说,要拼命也轮不到你,怕啥,西边那些明军可不比旅顺……”
乌林代仿佛想起什么,脸色有些狰狞。
于学忠心里一抖,差点把递到嘴边的碗打翻,他望着哥哥,心里却不停的想:“要抢西边去了?”
于学勇却笑着道:“这我省得,我就跟着葛里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