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绷紧的神经一放松下来会这样的,好好休息休息就没事了,不过还是虚了点,我可不保证再被你们折腾下去会怎麽样……”
……
“抓回来啦?!我看看我看看……好可怜呀,这小脸……睡着了的表情都委委屈屈的真心疼人,遇人不淑呀……”
“离远点!”
“哎呀我的手……小气!那个莫小姐还一直在打听呢,要不要我告诉她?”
“……滚出去!”
……
“你们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干涉,但是再要弄成这样我可不会像这次这样简单处理,人可不是别的什麽东西,一旦失去就会无可替代,好自为之吧。”
……
正月十三
晴
我醒过一次,怔怔的看了一会雕满奇花异草的木质窗棂然后又睡着了,印象里有一些人模糊的脸,模糊的言谈,断断续续的片断。就像有时候脑海里会闪过片鳞只爪的断章,只是那麽一闪,没有时间空间,没有内涵意义,是不复存在的记忆,迅速的了无痕迹,完全与现实、自己毫无关系。
……
翻个身,一瞬间的惬意使我迷惑,似乎不应该这样神清气爽。我清楚的记得自己要干什麽,而且真的努力了却没有成功,所以怎麽说都该感觉到沮丧。但为何是由衷的放松?效法鸵鸟把头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可再也睡不着,思绪绵绵密密柔韧如蛛网,将可怜可悲可叹可恨的自己缠剥的无处遁形。
我很怯懦,永远做不出堪称勇敢的行径。或许我对于勇敢的理解很不正确,无所谓了,现在我有些庆幸自己太不勇敢。以至于总半推半就于别人的决定。
睡了一大觉,我发现自己又变得很热爱生命,天是那麽蓝,树是那麽绿,叽喳的鸟掠过枝头的身姿是那麽轻盈,正在大步跨过初级阶段迈向共产主义的社会主义道路是那麽前途光明……
我又开始无边无际的想象,古色古香的陈设使我渴望看到红袖添香,老学究还曾说过他此生大彻大悟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私塾先生都错了,书中根本没有黄金屋。我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不学无术一无是处的我现在确实懒卧在堪称黄金屋的地方……穷通前定呀,确不是刻意追求那麽简单。得过且过吧,反正由不得我。抱了及时行乐的思想,小轩窗下闲卷珠帘的旗装美女频频送来的盈盈秋波于是变得妩媚养眼。
“嗨,卿卿受累了。”我本想说爱卿的,转念一想不太妥当,因为我还要坚持共产主义,这个说法有自己革自己命的嫌疑。
“呃?……啊?……呀,来人呐……”美女感动的目瞪口呆,手竟一抖让卷了一半的珠帘哗啦落下,随即对被她不甚悦耳的尖叫唤来的各色人等结结巴巴的说明:“他……他说话了,怪怪的……叫我卿卿,还说我受累了……你们把他逼疯了!……”
“安静!”柳墨炎大喝一声制止了小联再度出声的打算,狐疑的看我一眼将迟到一步的是医生的美女推到了前面:“汨儿,快看怎麽回事!”
纤纤玉指搭上我的手腕,破了皮的地方都觉得不是那麽痛了。软玉温香呀,我以前怎麽不懂得享受呢?……
“你看吧!萧萧怎麽会那麽色的笑?!一定是脑子坏掉了!”小联到底忍不住再度出声,音量不大但斩钉截铁,让我忍不住再送她一个表示甚得吾心的笑容。
“萧萧,你觉得哪里不舒服?”汨儿放下我的手腕,再摸摸我的脑门。
“现下立时无有也,有佳人陪伴岂敢有恙乎?”我乐陶陶的伸懒腰,人嘛,不过就是一口气,有这一口气在,才看得到这如玉佳人,如花美眷。
“听听……是不是神经了?!”小联指着我来回看脸色煞白的柳墨炎和一言不发的楚夜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