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的享受,半个“好”字也捞不到,郭泠心中早忍了一肚子气在那。
就在分别的前一刹那,郭泠频频示意、频频等待无效之后,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拽住引章到旁,强自心平气和道爷这一路上待你如何?”
引章莫名其妙,点了点头还不”
“还不”郭泠提高了声音,脸色一沉,咬牙道可是爷半个谢字也没听到”
引章望望他,一副你不是吧的表情,好一阵方“嗤”的轻轻一笑,淡淡道你没听过施恩莫望报吗?为了做好事而做好事,岂不是很可笑?”
郭泠气得心头一堵,越发气急败坏道爷不管难道这一路上,你对爷的看法一点点转变也没有?你别忘了,你先前还扇了爷耳光,爷都没找你算账呢”
不甘他实在是不甘
来了,来了引章在心底暗道,她就说嘛,这个眼的男人可能轻易摒弃前嫌,原来是要一块算总账引章也想开了,反正躲也躲不,早一刀晚一刀都是一刀,当下眉头轻扬,下颔轻昂,哼道你想怎样?痛痛快快划下道来你要是想打还我,无所谓,省得我欠你的,来吧”说着闭上了眼,脸颊微向前倾。
半响,预料中的耳光并未落下,引章慢启秋波,对上郭泠气得发白的脸,唬了一跳,下意识退了半步,抿着唇,一眨不眨望着他。
“哼”郭泠气得七窍生烟,冷笑道爷不屑打骆大,你听清楚了,总有一天,哼我们走”说着怒气冲冲带着手下人扬长而去。
引章莫名其妙,半响“切”了一声,拂袖道莫名其妙咱们也走吧”
回到湖春路骆宅,久别重逢,彼此相见甚欢。
引章第一件事便是问鱼儿那个讨厌的郭泠有没有闹了事?鱼儿并未细谈,只淡淡一笑,道那人已经离开杭州了,您就放心吧八成他是信了嫁人的事”
引章点点头不语,也没说郭泠是翠羽哥哥的事,藿香等根本不知这二人原是一人,也都没说,大家听说那位讨厌的家伙已经离开杭州,都很高兴,七嘴八舌的询问鱼儿其中的经过。鱼儿只是笑笑,略说了一两句,便向引章汇报各行生意上的时事。
一宿无话。次日,引章照例去玲珑绣坊看看绣品的进展,两幅绣图已经完工,一副盛世牡丹,雍容华贵,富丽堂皇,色彩艳丽而不媚俗,相反衬出一种华贵的气势,大小十几朵花朵有的吐露盛开,有的半倾半开,有的含苞欲放,花瓣层层叠叠,呈现着多种色泽晕染,极富变化和立体感;另一幅万马奔腾,以名画《饮马图》、《春郊放马图》、《奔马图》为蓝本,一匹匹健壮的骏马双目灼灼有神,马蹄飞扬,鬃毛齐飞,仰天嘶鸣,争先恐后,极富力量与运动之美,仿佛要从绣品上奔出来似的,活灵活现万马齐喑的情景,见之令人震撼引章见了心头大振,饶是她不懂艺术,也恋恋看着挪不开眼,称赞不已。
再看那十六扇的大屏风,已经绣好了三扇,再有两个月应该可以完工。引章和巧手商量过,一反单幅做绣或者以组为单位绣相类事物的常规,而是将十六扇屏风作为一个完整体,就像书画中的长卷一般,绣品的名字也很平常,就叫做《大草原》,绣的自然是草原风光:近处绿草如茵,油亮亮的叶子在阳光下微微摆动,波浪似的涌向远方,野花绚烂点缀其中,美丽而张扬;中远处牛羊成群,牧人骑着骏马,挥舞着鞭子驱赶羊群牛群;更远些是提桶挤奶的牧民、与牧羊犬嬉戏的孩童、冒着炊烟的蒙古包、祈福的玛尼堆……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缓缓流淌,温柔而恬静,阳光洒在缎子般柔滑温顺的河面上,泛着点点粼粼金光,更远处,是线条刚硬、高耸入云、雄壮异常的雪山,山顶白雪皑皑直刺苍穹,在琉璃似的蓝天下异常的圣洁与美好最右边,竖题一首十分贴切的狂草古诗: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