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宫眉去看了几次,带了好多药材过去,她自己手臂上的伤却早好了,如今留下了一把伤疤还未完全退去。
朱榛泰却是比较惨,王氏差了人去朱府问责。朱榛泰自然是推得一干二净,甚至还说起了风凉话。王氏也不恼,回府后问老太君要了几个身手敏捷的护院,扮成地痞流氓蒙面人,只要朱榛泰出府一次便围殴他一次,几次三番,竟将他打得鼻青脸肿,好几日不敢出门。在家待了几日后,他忍不住又出去寻欢,不知怎么看上了越州城出了名泼辣的饶家的一个小媳妇,正欲得手时,那小媳妇的男人带着打手冲了进去,将他打得左腿骨折狼狈逃回了朱府。那饶家婆婆是个惯常不肯吃亏的,连着三日在朱府门口叫骂,坊间最难听的骂词一溜嘴儿骂了出来,直骂得朱老爷险些呕血,只好终日闭门,累得朱府好长一段时间都被越州城人笑话。
如此一来到了七月底,馨园的小两口正过得有滋有味时,当归来秦府传信,说是妹甄不知怎么晕了过去,找了大夫来诊治,却发现她有了身孕。
妹甄有喜本来就显得有些匪夷所思,算时间是她待在馨园那会有的。景宫眉和宇庆宁隐隐觉得妹甄肚里那个孩子的爹爹恐怕是秦府大爷春优。景宫眉便去问妹甄,哪晓得问了半天问急了,她却一口咬定肚里的孩子是宇家三少的!
十里红花 95 孩子他爹
余云丝绸铺子里笼罩在一股沉闷的氛围之下。
后院厢房中,妹甄躺在床上歇息,旁边守着裘婶,裘婶面色不是很好,她看着沉睡的女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外候着当归,当归侧是皱着眉,有些担忧地看了眼账房。
账房紧闭着门,里头的黑檀大书案后头坐着神色稍显郁闷的景宫眉,穿着一身宝蓝色的交襟长裙,袖口绣着月白云纹,正低着头气鼓鼓地绞着手里的帕子。
宇庆宁坐在多宝格旁边的一排椅子上,左脚架在右腿上,左手支在那椅子把手上,脑袋微垂,目光却一直瞅着景宫眉,脸上有些踟蹰,嘴里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皮子,然后蹙眉看向下首椅子上坐着的秦怀。
“秦怀,这十几日来,裘婶与妹甄可曾见过其他人或者做过什么奇特的事?”他开口问。
秦怀抹了一把汗,细细回想起来,过了会道,“回三少,这段日子,裘婶和妹甄一直待在辅子里,偶尔帮着打打杂,并未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可想仔细了?”
秦怀又抹了抹汗,“想仔细了……少爷,秦某已回想不下十遍,还要再想一遍吗?”
宇庆宁瞪他一眼,稍显踟蹰道,“那你和少奶奶说,每次我来铺子,从来不和妹甄她们私下碰面。你可以作证。”
秦怀立刻抬眼皮看那端坐着沉默的少奶奶,讪讪笑了笑道“少爷……”不是秦某多事,只是妹甄该是在秦府那段日子怀上的,哪怕少爷这段日子不曾同她接触,也难保……”
秦怀的话在宇庆宁烦带幽怨的眼神中吞回了肚子,他又暗自嘀咕了几句,见少爷似乎很不满,他停了嘴,打算眼观鼻鼻观心,争取不被怒火殃及。
景宫眉一直在暗自想着什么,她有些不明白妹甄的想法。妹甄背后势必有人,否则她也不会偷天机卷,若是幕后之人当真是她们所想的春优,那么秦优指使妹甄偷窃也算是顺理成章的事。只是不晓得张氏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她是不是毫不知情,还是换了谁被安排到馨园,都会被泰优利用?
景宫眉想得入神,抬头时就见到宇庆宁透亮的眸子定定看着他,还带着几分隐隐的委屈。
“相公,做什么那样看着我?”
宇庆宁立刻将左脚放下,脸上微微腾起一股红云道,“娘子,妹甄的孩子爹真的不是我。”
景宫眉诧异,“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