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他。
任依尘不怕。他慢慢的向着新房走去,慢慢的推门,慢慢的走了进去。他不怕被发现,他已抱了必死之心。
就是死,也不要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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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明亮,一对大红烛燃着。
新娘子双手端正的放在膝上,端端正正的坐着。大红的喜帕盖在头上,看不见她的颜容。
任依尘不敢看她,却可以想象出在她脸上那厚厚的胭脂下,藏着的那几道泪痕。
他总是让她伤心。
“你终于来了!”
新娘子忽然道,声音一样的悦耳动听,如黄莺出谷。只是,她不是南宫燕。
难道这是一个圈套?
“你是谁?”
“南宫烟。”
“你不是南宫燕!”
“我不是南宫燕,我是南宫烟,烟雨朦胧的烟。”
“新娘子为什么是你?……她呢,她在哪里?”
南宫烟慢慢的掀起了喜帕,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任依尘,那是悲伤、轻蔑、嗔怒:“难道你真的希望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姐姐南宫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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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
南宫烟黛眼轻舒,露出淡淡笑意,却叫任依尘看了觉得凄楚:“你终于来了,姐姐总算没有错爱你,只是……只是已经太迟了!”
“她——自尽了!”
任依尘没有哭,他只是怔怔的站着,他的眼前忽然漆黑一片。爱情、生命、希望、勇气……一切都没有了!
南宫烟看着任依尘,叹息一声,慢慢的把喜帕放了下来:“你来了,姐姐在九泉之下也该含笑了。——你走吧!”
走?她叫他走。
任依尘从悲伤绝望中醒过来了,他看着南宫烟,那大红的喜帕如血。
“你要我走?”
“你走吧。”
“我不走,我不能走!”
“为什么?”
“我已经害死了你姐姐,我不能再伤害你!我要救你,逃离这侯爷府,就是陪上我的性命,我也一定要把你救走!”
南宫烟又慢慢的掀起了喜帕,眼神是那样的坚定:“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代替姐姐坐花轿、进侯爷府?你以为这是我愿意的吗?就是我有多么的不愿意,我也不得不这样做,非做不可!我们南宫家族虽然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基业深厚,但总是敌不过侯爷的,只要他一动怒,一声号令,我们南宫家就要消失,永远的消失了!……你说,我可以不坐花轿、不进侯爷府吗?我可以一走了之吗?我……”
即使她再坚强,说到这里,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下来了。
南宫烟看着任依尘,冷冷道:“是你,是你的懦弱,毁了我和姐姐的一生!”
任依尘无语。
南宫烟冷冷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任依尘看着南宫烟,一字一字道:“我要带你走,我们一起走!”
南宫烟别过脸,她怕看见他的眼睛,她怕自己会撑不下去:“滚,你滚!!!”
任依尘向着南宫烟慢慢走去,紧紧握着她的手,他宁可她是南宫燕,那他的心会好过得多——是的,他毁了两个女人的一生——他的心在淌血:“你不能杀他!”
南宫烟冷冷的看着任依尘,突然挣脱了他的手,狠狠的在他的脸上掴了一巴掌,狠狠的!
任依尘笑了,那是怎样苦涩、悲恨、感怀、无奈的笑!
“因为他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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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忽然有脚步声响起。渐近,渐清晰。
脚步声轻快,来人必是怀着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