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来吃午饭,程夷非和刚才跑腿的紫依都已经在桌边等了。牧冶坐下来时程夷非已经点好了菜,三人喝着茶水等菜。
酒楼饭店是各种新闻八卦的集散地,就听得边上一桌四五个男人正在那里高谈阔论,一个矮胖子正唾沫横飞地讲着什么。牧冶仔细一听,他在说的正是自己的未婚夫——那个骠骑将军:“西北这两年是不用担心了,有骠骑将军守着,那些蛮夷是不敢再动的了。”
另一人道:“近年来西北是比较平定了,不过那些蛮夷素来彪悍,只怕不会那么快死心的。”
胖子道:“那骠骑将军的手段可有得让那些蛮夷受的,我有一个远房亲戚是定远人,他说他们那儿边远的村庄原来都不怎么敢种庄稼,一到那个收获的季节,总有小队蛮夷前来劫掠。他们要是动作不快,这一年的收成倒有大半归了蛮夷。那骠骑将军来了之后组织几个村庄的壮丁给成护庄队,由他们训练,收获季节就在各村庄巡回,还有烟火为号,若不能敌便放火,骠骑将军会火速派军过来,即便是被抢走的也会抢回来。而且骠骑将军对蛮夷放出话来,‘过界者死’,也杀了那么几个,那边村子就太平多了。”
一蓝衫男子道:“辛将军功绩不容小视,不过听说非常铁血啊。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那些夷族的男子若来劫掠,他们的家小总会被将军拿到,若有顽抗的,便是全家都死。”
牧冶暗想,原来那将军也姓辛,不知跟那个无刃门的辛追有什么关系,看起来倒象是一家人,都那么冷血的。此时又听另一人说:“此番骠骑将军迫得蛮夷王庭东迁,可算是大功,云阳西面可算是可以平静一些了。听说辛将军不日还朝,到时皇上恐怕会有更大的封赏。”
胖子又道:“那骠骑将军乃皇上的外甥,早就一门富贵,不知皇上如何赏他。”
蓝衫男子又叹道:“西北平定,可东北却又动荡,北狄最近动作颇多,时有挑衅行为啊。”
桌上另有人道:“这国家大事你我担心亦是无用,来,来喝洒,喝酒。”然后便是哪家花楼姑娘才情好,哪里风景宜做诗会之类的讨论了。
牧冶他们的菜也上来了,听得无趣便低头吃菜。吃完饭回客房时,牧冶忽然心里一动,问程夷非:“程大哥,你知道他们说的骠骑将军叫什么吗?”
程夷非道:“好象是叫辛独迁的吧。我久居阳南乡间,这朝中之事倒也不是很清楚。”牧冶“哦”了一声便跟他道别回了房。
归一堂内,辛追大步走向书房,后面紧跟着卓青。他在桌前坐下,问卓青道:“惊墨、赤晴可曾回来?”
卓青道:“都回来了,蓝雨还在东门。”
“叫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卓青、赤晴、惊墨都进来了,蓝雨也跟在后面。赤晴道:“流民多居于城门外,四门皆有,以我们来时的南门和东门居多。城里亦有,但量不大。据羽部消息,东面的止蓝城亦有大量流民。城内有些富户在施粥,西门和北门亦有官府粥棚。”蓝雨接到:“东门已关闭,据府衙差人说,东门流民甚众,怕开门后一发不可收,故不敢开门。但有人夜间坠米粮下城墙,由灾民自行分配。东门的灾民中已拥立头人,自行设灶支锅分配米粮。”卓青亦回道:“给七王子的信已于午时发出,七王子目前在陇郡,离此一百多里,慢的话两天亦能到。”
辛追点头。又转向惊墨:“沐小姐处如何?”
惊墨道:“今儿李义张阳跟着,属下未露面,怕小姐不高兴。”
“叫李义张阳来回话。”
“是。”
不一会儿,李义和张阳便进来,是两个面目寻常,混在人堆中便再也寻不出来的人。他们行了礼便回道:“今儿早上,沐小姐辰时过半下楼用的早饭,后与小婢及程公子去街市闲逛,没有遇